這許銳鋒不是從憲兵隊走出來的麼,即便現在不是囚犯了,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攀上如此強橫的關係吧?難不成,他能憲兵隊走出來,正是因為這個三木?
王大江後怕的冷汗直流,得虧沒把新來的典獄長給得罪死嘍,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老許也想明白了三木的用意。
軍人在慶功會上能聊什麼?肯定是軍功。三木哪怕現在擔任著鐵路署的官職,可身上穿的依然是軍裝,在這種情況下,他作為北滿根基最硬的軍官,不尷尬麼,尤其是還有李邵陽的汙點。
帶了自己去則完全不同,自己就是他清繳整個北滿的證據,就是他的軍功,好歹可以遮羞。
用自己的恥辱,去給他遮羞!
許銳鋒嘴唇都在抖!
他看了一眼翻譯官,翻譯官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許爺,你手底下這些人也不行啊,帶我來見你都帶不明白,實在不行都送鐵路署的,我給你捋順捋順吧。”
他還說的興高采烈的,許銳鋒瞧著就來氣。
“貴姓?”許銳鋒陰鷲般問出這一句,臉上的笑意已經轉變成了烏雲,這表情王大江熟,昨天就是這樣既解決了四寶子,又拿下了整個監獄中層。
“許爺,咱倆別加貴了,我姓林。”
“林翻譯,這事原本來說,打個電話就能通知,你專門來一趟,肯定是覺著咱老許可交,是吧?”
“那是,許爺能在憲兵隊咬牙扛半個多月,我可是都看在眼裡。”
許銳鋒點了點頭:“那我得勸你一句,要謹言慎行了。”
“許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啊,那件事,所有知情的紅黨都死了,目前來看,沒什麼紕漏,可秘密這東西,哪怕是讓你親媳婦知道,你也得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她千萬別說漏嘴了,是吧?你覺著,三木少佐要是聽見了什麼風聲,得怎麼對你?”
翻譯官猛打一個激靈,扭頭怒視著王大江:“你有事沒事?”
王大江趕緊說道:“沒事了,這就走。”連忙走出了辦公室,還順便把房門關好。
林翻譯這才說道:“許爺,你聽見什麼了?”
“咱都是北滿人,你又專程登門我才跟你說,現在外邊已經有閒言碎語了,說三木少佐私審特高課囚犯這件事有蹊蹺。我是當事人,肯定不能張嘴說一個字兒,這裡邊沒瓜葛的只有你!”
“我沒說啊,我指燈發誓,一個字也沒說過!”
“這才冤,要是三木少佐信了,而你又真沒說過,真出點什麼事,上哪說理去?”
這句話說完,許銳鋒衝著門外喊了一句:“來人,給林翻譯泡茶!”
心裡說的卻是:“我嚇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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