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櫃門推開時,許銳鋒以蜷縮雙腿的形態出現在了櫃子內,他就坐在那,手裡的博查特已經頂上了堂火。
“你們倆別動,在許先生面前千萬不能亮出槍來,否則我相信以北滿第一殺手反應速度,恐怕連確定你們是否具備殺意的環節都會省去,直接開槍。”
尚坤宛如行走在鋼絲上的狂徒,哪怕迎面吹來了狂風,依然在搖擺中感受著刺激。而那兩個保鏢正在全神貫注的防衛著,像是綿陽亮出犄角面對餓狼。
許銳鋒面無表情,問了句:“你知道我提前到了?”
“我能動麼?”尚坤似乎並怎麼在乎,只是處於禮貌的詢問。
老許點了點頭。
尚坤緩緩起身,走到話匣子前,當他伸手摘掉遮灰布,老許提醒道:“如果你轉過身的時候手裡拿著槍,這屋裡的人都得死。”
“放心吧,這還不是我用命開玩笑的時候。”
他很輕鬆的摘掉了話匣子頂蓋,裡面正在閃爍的電子燈展現在了眾人面前:“許先生,這是美國人最新研究出的玩意兒,叫竊聽器,只要我將電線另一端的裝置安好,就可以聽見當前場景內的聲音,還能錄下來。”
“您還記得我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做了什麼嘛?”
許銳鋒用空閒的那隻手往耳朵上比劃了一下。
尚坤接話道:“你說那個叫耳機,被我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我正是用那東西在聽魚水歡內錄製好的聲音,這是我們收集情報的方式。”
許銳鋒想起來了,他在潛入魚水歡的時候,由於翻窗牽扯槍傷曾‘嘶’的倒吸過一口冷氣,那時,正是今早離開家的清晨。
可老鷂鷹卻立即由沙發上起身,直勾勾走到竹葉青面前,用那雙自以為看透世俗的雙眼緊盯著對方:“你也是藍衣社的人?”
竹葉青退後了一步,目光中多少帶點歉意,但聲音依然堅實道:“準確的說,我是南京的人。”
“沒錯,我們的人在北滿可不止有藍衣社,不過這些並不重要,對吧,許先生。”
尚坤慢慢轉身,故意高舉雙手示弱,當他看見許銳鋒瞧著話匣子充滿好奇時,解釋道:“你對這東西感興趣?”
“這其實是咱們老祖宗的發明,早在戰國時期,墨子就已經研究出了‘聽翁’的技術,可以清晰的聽到三十里外的馬蹄聲。”尚坤放下雙手後聳了聳肩:“現在這東西成了人家的‘科技’了,就像是東北明明是我國領土,駐紮在這兒的卻是日本軍人。”
“許先生,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難道你就對國家的現狀沒什麼想法麼?”
許銳鋒終於開口了,他把無法以草民身份感知到的內容說了出來,這,是一直憋在內心當中的想法。
“我想……自由自在的走在街上。”
“很好!”
尚坤渲染道:“自由自在的走在街頭,不用擔心站在自己對面的是日本人、德國人又或者任何一個其他國家的人。”
他向前走了兩步,慢慢縮短了和許銳鋒之間的距離:“這就是‘國家’可以賦予你的安全感,只是,你的想法有些……過於中規中矩了,難道,就沒有更超乎尋常一點的?”
“啥?”
“難道你沒想過,不光能自由自在的走在我國領土的街頭,也可以去其他國家看一看麼?”
尚坤越說越激動道:“比如說日本!”
“日本?”
“日本怎麼了?”尚坤一臉憤恨道:“難不成只允許他們扛著槍打過來,我們就不能打回去麼?”
“別說是日本,只要咱們身後的國家足夠強大,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美國、德國、英國、法國,任何一個國家的街頭!”
走在其他國家的街頭?!
這是許銳鋒連想都不敢想的!
尚坤又上前了兩步,胸口就頂在博查特的槍口上:“那時,我們強大的國家會保護每一個老百姓,無論你身在何處;那時,中國人的夢想將不會再是走出去學習別人的先進經驗,會有更多外國人以後學者的姿態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