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綹子被剿滅以後,許銳鋒和老鷂鷹相依為命多少年了,他們倆坎坎坷坷走過這麼多路,一路上灑滿鮮血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活著!
為了活著,他們昧了良心;為了活著,他們殺人!
可事到如今,結束這一切的方法竟然是死……
還有天理麼?
“張紅巖住哪了?”許銳鋒在笑聲後,打破了這孤寂的沉默。
老鷂鷹十分肯定的回答:“六國。”
“江湖中人,拿命換錢,有了錢就糟踐,吃最好的,住最好的,耍最好的娘們,除了六國飯店還能住哪?”
許銳鋒點了點頭:“他來接什麼買賣?”
“我還真掃聽了。”老鷂鷹很認真的說道:“有人花了大錢要綁一姑娘掐大戶。”
“這是土匪幹的事啊?”
“駝龍還管那個?只要給錢,你讓他要飯都去。”
……
次日,夜。
當黃包車拉著一位知性女子趕到曲公館再調頭從衚衕中穿梭而過時,肥胖的繡娘叫住了黃包車,倆人在黃包車旁嘀咕了起來。
“怎麼樣?”
“非常得體,我從門口眼看著溫婉同志進入了曲公館,無論是和門口的下人還是和前來迎接的管家交談,每一句話都對答如流。”
“不愧是外國語學院畢業的。”
繡娘笑了,如果光是外國語學院畢業的,溫婉絕對沒有資格執行這次任務,她在外國語學院的時候可是有著日本軍官的追求者,還不停出入各種高階場合。
“回裁縫鋪。”
這兒已經不用惦記了,普通的翻譯工作本來也沒有危險,參與的人太多反而容易露出馬腳。
“好的。”
黃包車伕抬起頭時,裁縫店小裁縫那張臉在路燈下清晰無比,繡娘上車後他費力的拉著對方在衚衕裡的小路上走過。
那時,天陰著,街面上都是被這悶熱天氣逼出家門的老百姓,這群人在知了不知亡國恨的叫聲中搖晃著蒲扇坐在陰涼處三五成群。
好像日本人從未來過……
好像那些抗日誌士從未犧牲過……
好像每天晚上的窩頭和鹹菜只要能果腹,城頭王旗隨便變換,與他們無關。
這就是當時老百姓的狀態,屬於那種你捅他一手指頭他會轉過頭笑笑,你給他一腳他以為你在鬧著玩,即便是捱了一個嘴巴,也不過是把憤怒藏在心裡,冷著一張臉默默走開。
因為他們被封建迷信毒害了幾百年,認為天下是愛新覺羅的天下,自己只不過是螻蟻,當家做主更是想都未曾想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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