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許銳鋒瞪著眼睛問:“女人生孩子,那是闖關,好賴不計北滿還這麼多洋醫院、這麼多產婆,到了山上,那就生死由命了。”
“我姓許的這輩子都沒幹過什麼好事,不親眼看著這孩子生下來,不放心。”
許銳鋒的倔強拒絕,證明了這件事再無迴轉的餘地,溫婉直到此刻都不清楚她的命,已經被一尊名滿江湖的殺神護住了。
“給。”
一把槍、兩個壓滿子彈的彈夾被老中醫塞進了藥包裡遞了過去,打這兒開始,他再沒勸過許銳鋒一句。
許銳鋒拎著藥包離開了回春堂,腦子裡徹底亂了。
這是自己的報應來了麼?
因為自己前半輩子殺了太多人?
那也別報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啊,老天爺,我許銳鋒一堆一塊都在這兒擺著呢,你衝我來,不礙的,真的。
回到家,溫婉一看拎著藥包的許銳鋒就發憷,立即退出去老遠說道:“老許,你把那玩意兒扔遠點,昨天那保胎藥我就喝了一口結果吐一宿,今兒你要還讓我喝,我跟你玩命。”
許銳鋒隨手把藥擺在了門口窗臺上:“不是給你的,我的,治睡不著覺。”
溫婉聽到這兒反倒笑了:“昨兒晚上碰不了我失眠了吧?”
曬臉?
許銳鋒把那包裹著勃朗寧1899的藥包往外一遞:“去把藥煎了。”
溫婉立即捂嘴:“你自己去,我聞不了那味兒。”
“讓你嘚瑟。”
許銳鋒轉身上樓,等再下來,手裡多了個藥罐子,邁步走向小院,還回頭問呢:“我在院裡煎你不噁心吧?”
溫婉往遠處一指:“馬路上。”
唉。
他嘆了口氣,出了家門才用兩塊磚頭開始架火。
夜。
吃了藥的許銳鋒躺到了床上就開始在半夢半醒間盤旋,夢裡,是他滿不在乎的惡鬼索命,夢外,是對跟蹤溫婉那些人的處理。
如果那小子是官面上的,自己還真不能殺他,殺了他,人家就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啪、啪啪、啪啪。
古怪的聲音又出現了。
許銳鋒沒睜眼的向媳婦那邊摸去時,主要目的其實是想確定這聲音究竟是出現在自己夢裡,還是現實之中,如果在現實中,千萬別擾醒了這懷孩子的女人。
結果……他摸到了尚有溫度卻空空如也的被窩,而不是略顯豐腴的身體。
睜眼。
那聲音清晰入耳,許銳鋒十分確定這絕不是夢時,他手上多了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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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起床、悄無聲息的推開房門,光著腳,一點聲響不出的向閣樓走去。
那一刻,溫婉正穿著睡衣坐在閣樓地板上,帶著耳機單手摁動著一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