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酷夏到來。
肖穎到機場送許凱。
大廳裡,許凱腳邊停著一個黑色行李箱,問向來送他的人:“為什麼?你應該恨我才對。”
肖穎莞爾一笑,說:“我剛來公司實習的時候,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職員。你也幫過我,當然那時候我們還沒有利益衝突。
“你的行為雖然有點不光明,但也沒造成多大的影響。同事一場,我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畢竟無論是在南城還是在巴黎,我們的母公司都是佳照。”
許凱有點慚愧地低下頭來:“對不起,我為我當時的所作所為道歉,謝謝你的寬容和諒解。”
肖穎:“你的道歉,我接受。”
正好此時有個人從他們身邊跑過,帶起的風將她的頭髮吹到了前面,擋住了她的視線。肖穎左手抬起,將吹到前面的頭髮撩到後面。
那枚銀色的戒指雖然很小,但是當它被戴在中指上的時候,卻是奪去了直視者的目光。
“恭喜。”許凱真誠地笑說。
肖穎一怔,不知道他的一聲“恭喜”從何而來。
許凱的手指指了指她的左手,肖穎看去,這才明白他恭喜的是什麼,笑回:“謝謝。”
許凱:“你的喜酒,恐怕我是喝不到了。不過禮物,我會讓人送來的。”
肖穎還是那兩個字:“謝謝。”
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許凱拉著行李箱的拉桿:“那...我走了,再見。”
肖穎:“再見。”
沒有依依不捨,沒有千叮嚀萬囑咐。一個要走,一個送他走,普通,平常。
身邊出現的所有人中,除了那個能與你白頭偕老的,其它都是過客。所以不必介懷,不必悲傷,因為他們終究都會離你而去。
許凱走了兩步,猶豫再三還是停下來轉身,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女人,問:“我想問,這次去巴黎的機會,是你主動放棄的,還是我勝了你?”
肖穎笑了笑,不答反問:“這個問題,還有問的必要嗎?”
許凱也笑了笑,再說了句“再見”之後,轉身繼續走了,頭也不回。過了安檢,淹沒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