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肖穎一直唸叨著,來來回回無非就是那幾句不聽話的孩子,為什麼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她要是沒臨時起意回來他可就死了等等。
蟬聲也根本沒聽進去多少,因為他在車上時,人也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又強迫自己不能睡。就怕一睡醒來,她人就不在了。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這燒得這麼嚴重的。那天晚上從孤兒院回來之後,他只是覺得有點鼻塞,第二天喉嚨有點乾啞。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的,他也吃了藥的。
然而也不知道那藥是不是過期了,非但沒見好轉,反而燒得更嚴重。肖穎要是真沒突擊回來,他還真有可能...
凌晨四點,醫院人不多,但還是有人值班。走廊裡偶爾走過查房的護士,陪護的家屬。
診室裡值班的,正好是何佳宏。
何佳宏給他量了體溫,眉毛一跳。“三十九度九,高燒。人還能睜開眼睛,已經算幸運了。”
開了退燒藥,就讓他們到走廊外面去掛點滴。
肖穎皺眉:“沒有病床嗎?”
何佳宏搖頭:“還真沒有。最近這幾天,車禍來的病人特別多,好多沒到出院時間的也不得不提前出院了。”
每年春節,出車禍的人總是很多。
肖穎無奈,只好帶著蟬聲到走廊的椅子上。她坐著,他枕在她腿上躺著。幸好沒人來跟他搶這個“床位”,要不然他只能到車裡去躺了。
藥有安眠的作用,躺了沒一會,蟬聲再也抵制不住睏意的沉沉睡去,身體捲縮著,睡得很安靜。
何佳宏一身白大褂走了過來,手上帶了張毯子。
他走到他們面前,將毯子抖開,蓋在了蟬聲的身上。然後直起身,手放進口袋裡。
低頭問肖穎:“聽蟬聲說,肖小姐不是去美國了嗎,怎麼在這啊?”
肖穎後背倚著椅背,說:“這邊突然有點事,所以才臨時決定回來的。”
“你這一回來還真是及時,要不然他啊,燒傻了都不知道。”
肖穎納悶:“他經常生病嗎?生病了也不會吃藥?”
“沒有啊!他很少生病的。”何佳宏說,“我想可能是近幾天氣溫變化太大,他身體一直適應不了吧!不是什麼大病,燒退下來也就好了。”
他最近幾天又跑巴黎,又跑h市轉機,然後又回到南城。各地之間氣溫不同,身體短時間內適應不良。再加上跑來跑去的疲憊,可不就病了嘛!
“其實我不太贊同你們在一起的。”
頭頂忽然傳來這麼一句。肖穎驚訝地抬頭看去,疑惑不解:“什麼?”
何家弘說:“你們兩個,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們的家世,工作,收入,生活方式,還有社交圈子完全不一樣。
“他是個慢生活的人,而你是快節奏。他收入低,你收入高。他不懂交流,而你精於交際。他是個孤兒,而你有很強大的背景。
“你們的距離相差如此懸殊,我並不看好。”
這些,肖穎從未考慮過。她只是覺得她喜歡蟬聲這個人,就在一起了,別的因素從未計較。
何家宏自嘲一笑,繼續說:“不過現在我想,我可能要改變之前的看法了。拋開外在因素不說,你們挺合適的。”
肖穎不解,他們也不過是見了兩面而已。第一面,那時候她和蟬聲還沒在一起。第二面,他們兩人在一起了。
這位醫生在第一面的時候認為他們不合適,在第二面的時候又說他們合適了?這依據是什麼呀?
“我做了什麼嗎?”
是她做了什麼,而讓他對她改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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