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聲的確是僵硬了。
一手攥著紙,兩條手臂做投降狀的一動不敢動,像根木頭一樣,兩眼直視前方。
擋風玻璃上,雨水打落自上而下蜿蜒流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前面的街景。
然而視線的下方卻又是很清晰的映出一個黑色的腦袋,呼吸間有著淡淡的香水味。
肖穎突然想到了他不喜歡別人觸碰的怪癖,剛想放手將上身正回去。
然而轉頭一想這樣恐怕會更尷尬,索性大大方方的將安全帶拉過來扣好,笑說:“安全第一。”
蟬聲也笑了笑,但這笑有些不自然。
並非是那種敷衍的或者是嫌棄的笑,就是友善的笑,然而這笑看起來又不自然。就像初戀的男生,第一次吻了一個女孩,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的同時,又帶了點...不好意思...害羞。
車廂內氣氛有些怪異。
肖穎打了方向盤,奧迪融入了車流中。
一個專心看著前方,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轉頭看向那邊的窗戶,不能說什麼。
車窗倒映的柔和臉上,雖沒有什麼變化。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上面就像被熱水蒸著一般,有股燥熱。
雨下得很大,車流行進得很緩慢。
沒有說話聲的車廂裡,不似尋常的安靜。
“你介意我放歌嗎?”肖穎問。
蟬聲轉過頭來,朝她一笑搖頭。
歌聲能緩解心情,也能調節氣氛。
然而肖穎摁下播放鍵的時候,那裡面飆出來的美聲高音差點讓她失手一百八十度滑了方向盤,來了個車禍。
“說什麼皇權富貴,談什麼戒律清規......”
肖穎尷尬的看了蟬聲一眼,對方也是驚訝得還沒來得及收回神態。她很果斷的切了下一首。
“大河向東流呀天上的星星......”
肖穎嘴角抽了抽,方向盤差點轉了個三百六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