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天汗在酒席開始時,問張明道。
張明點點頭,沒有拒絕天汗的提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這個九州付出呢?值得嗎?”
天汗若有所思地盯住張明,期待著他的回答和反應。
昏黃的燭火被帳篷縫隙吹進的冷風肆意搖晃,忽明忽暗,酒席上的北荒人交杯換盞,好生熱鬧的場景,沒有改變張明和天汗剎那間的靜止。
咣噹!
酒盞掉落在地上,張明沒有撿起的慾望,只是在一旁靜靜地坐著。
天汗沒有催促張明的心思,一味品嚐著侍從端上的美酒。
張明沉思許久說道:“我的眼淚常含淚水,因為我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哈哈!不愧是傳聞中的張明,一絲不差。”
哦?
張明好奇地問道:“傳聞中張明是一個怎樣的人?”
天汗正經地說道:“一個永遠不能好好說話的人。”
張明和天汗友誼的小船破裂了。
不日,張明沒有和北荒一行人待在一塊兒,獨自一人前往草原的最深處——天地之盡頭。
地汗想開口阻止張明,沒有北荒的引導下,沒有人能在北荒的盡頭平安歸來。
偏偏張明有這個迷之自信,豎起大拇指,拍著肩膀告訴地汗,不用擔心自己,他一定能平安歸來。
地汗誠懇地說道:“我不是關心你回來,不回來,我只是擔心北荒是不是押注錯了。”
張明覺得地汗不該這麼耿直,使他懷疑前往天地之盡頭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一抹晨曦之光盪漾在草原盡頭,像是北京香山的楓葉被烈日照曬,與之不匹配是刺骨的寒風,張明著實分不清楚眼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季節。
秋天?夏天?還是冬天?
張明扒了扒地上的泥土,一股說不清楚腐爛的泥土氣息湧進鼻中。沒有想象中鮮草的清新,只有擱置了幾日臭豬肉的味道。
如果,張明不認為北荒人將二師兄埋在這片土地上,比較北荒吃羊,牛,再其次,二師兄很貴。
這片土地,符合天汗口中的死地,可是眼前的晨曦般的光芒晃動著,晃動著,給人造成一種不真實感。
他想要走進光芒之中,這片光芒能賜予他新生。
“我想,把你的腦袋放到馬場之中,任馬蹄肆意踩踏數百下,你是否會清醒片刻呢?”
張明瞥了一眼光芒之下的影子,他開口說話了,這種靈異事件,沒給張明一點驚恐感。
他習慣了。
影子接著說道:“為什麼想要去一看究竟,你的自信心像是年幼的孩兒在大人面前逞強,只會覺得可笑。”
嘭!
張明否定地答道:“會哭孩子有糖吃,所以,我寧願做一個孩子。”
影子沉默了,半響才說道:“小孩子沒有話語權,不聽話,只能打屁股。”
打屁股?張明想要測試影子的反應了。
“喂,喂,喂!你脫褲子幹什麼嗎?”
“不脫褲子,怎麼打屁股。”
影子憋屈地說道:“我只是一個比方,比方懂嗎?我是你影子,你褲子的情況下,我的褲子也脫了,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咣噹!
一束束光慢慢收回,影子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張明和影子的對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