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勾了勾唇:“我挺好的。”
靠窗的座位處,季方煜獨自坐在那裡。對面是半杯未喝完的咖啡,簡秋已經離開。而季方煜坐在這裡,確突然渾身失去了力氣,一點都不想動。
早上季方煜到公司的時候,聽秘書說jk因為方案洩漏,跟as的競爭中,不戰而敗。而簡秋作為這個專案的主要負責人,要被jk處置。
季方煜想也沒想,丟下一群等著他開會的人,衝出了辦公室。
季方煜想問簡秋,失去至親的痛減輕了些嗎?想問簡秋,被打拼了將近十年的公司懷疑,心裡難受嗎。到最後,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他多想告訴簡秋,無論出什麼事的,都有他在。可他不能,季方煜知道他對簡秋的感情只會成為簡秋的負擔。
季方煜始終記得,第一次見簡秋時那個傍晚的晚霞,是他這二十年來見過最美麗的晚霞。那個女孩子,張揚而自信,如火一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偷偷的佔據了他的心房。
然而命運弄人,在好不容碰到一個心動的女孩時候,確發現這個女孩子已經是他的大嫂。
所有人都以為他接近簡秋,是懷著報復的心裡。可只有他知道,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已經被那個傍晚的夕陽佔據。
簡秋推開家門,屋裡空蕩蕩的,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多,季楚寒還沒有下班。簡秋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到沙發旁,躺下。
簡秋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什麼,片刻之後才閉上眼睛。
簡秋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她剛進jk的時候。
那時候她穿著t恤、牛仔褲,踩著帆布鞋,梳著高高的馬尾,未施粉黛的臉洋溢著青春的色彩。
陳甫文把她推薦給jk之後,對簡秋道:“在這一行,你要記住,在你沒有成功前,你吃的所有苦都不是苦。你要成功,就要比別人付出百倍、千倍的辛苦,你只有你自己。誰都沒有義務去幫助你。”
簡秋對她的第一個客戶印象很深。她在客戶公司的辦事處等了一個星期,依然見不到人。或許他的執著感動了前臺,前臺悄悄的告訴簡秋,公司老總今天會去工廠,她可以去那砰砰運氣。那天的天氣跟今天一樣,火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地表的溫度過高,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因為客戶的工廠位於郊區的一個偏僻村莊,司機師傅走到半路,看著荒無人煙的環境,就不願再往前走。
簡秋無奈只能下車,可如此偏僻的地方,在攔個車子太不容易。她手裡緊緊的抱著檔案。
太陽太大,簡秋把檔案頂在腦袋上,試圖給自己一片陰涼。
正中午太熱,簡秋的嘴唇都乾裂起來。肚子咕嚕嚕的叫,簡秋拿過包裡的麵包,邊吃邊走。麵包太乾,幾乎難以下嚥,可簡秋需要能量,她不能在見不到客戶,自己先暈倒。簡弘毅需要復健治療,簡家需要開支,她需要生活費。她得要錢,她得生存。
幸運的是,那天她終於見到客戶。
客戶看著絲毫沒有形象的簡秋,沒什麼表情的接過了簡秋手裡的方案。
那一天簡秋拿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合同。那一天晚上之後,簡秋變病了,嚴重中暑,上吐下瀉。
第二天她出現在jk的時候,當時認為簡秋除了好看一無是處主管看著明顯被曬黑了幾度,臉色蒼白的簡秋,拍了拍簡秋的肩膀,說了兩個字:“加油。”
簡秋突然感覺有點冷,但身上很快被蓋上毛毯,毛毯很滑,碰到面板,很是舒服。她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帥臉,忍不住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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