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嗎？”季楚寒問道。
簡秋搖了搖頭，難得還能在晚上看到滿天的繁星。
季楚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簡秋笑了笑把頭靠上去。旁邊點著的電蚊香嗡嗡的響，與叢林中的蟬聲相呼應。
季楚寒把玩著簡秋的手指，他的嗓音低沉，在這個夜空如音樂般緩緩的使勁簡秋的耳朵。
“老婆，趙偉跟你講過，我爸是跳樓自殺，並非外界傳的那樣因病去世的吧。”
簡起眨了眨眼睛，輕聲的嗯了一下。
“我爸其實在自殺之前的一年就開始吃藥。我爸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很愛笑，即使我犯了錯誤，他也是很有耐心的教導我。”
簡秋不說話，反握住季楚寒的手。
“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在他生病期間，確突然變的暴躁起來。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大吼大叫，會砸壞屋裡一件一件新換的物品。”
“我那個時候會很害怕，每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獨自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的哭。”
季延卿每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發完瘋之後，在走出房間，就跟一個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他依然會對著季楚寒笑，會耐心的教育季楚寒，偶爾心情好，還會坐在三樓彈一下鋼琴。
可季楚寒那個時候才九歲，他見過季延卿發瘋的樣子，所以會忍不住對季延卿心存畏懼。
季延卿當然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恐懼，在發瘋之後，即使恢復，也不在去親近季楚寒。
季延卿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那個小樓裡面，季氏集團的公事也叫給季延泓來處理。
季楚寒繼續陳述著，他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或許他是想笑，但最中還是沒有擠出笑容：“一年，我爸爸這樣的病症只維持了一年，他變選擇在那個暴風雨的夜晚，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簡秋想抬頭，安慰季楚寒，確被季楚寒制止。
“簡秋，我爸去世之後，我就很我自己。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好好的陪著他，他會不會因為捨得我，不會離開。“
季楚寒的眼神滿是苦澀。
“十歲的我也變得不能控制自己，開始摔東西，發脾氣。後來她們都說我爸是精神病，我也遺傳了我爸的精神病。”
簡秋抱住季楚寒的勁腰，拼命的搖頭：“楚寒，你不是。”
“簡秋，你已經看到我發瘋的樣子。我一旦發起病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連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季楚寒停頓了片刻，才道：“我怕有一天，我不小心傷害了你。”
季楚寒的聲音夾雜著迷茫和痛苦：“可即使這樣，我也不想放開你。”
簡秋抬起手，雙手捧著季楚寒的臉頰，在這個黑夜裡，她的眼裡帶著光，跟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
簡秋與季楚寒額頭相抵，低聲安慰：“楚寒，你不會的傷害我的。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認得我。”
那天晚上終究是下起了雨，季楚寒抱起沉睡中的卓瑪回了度假村。
那一晚暴雨傾盆，季楚寒一直以來異常討厭暴雨天，而那一天晚上，確睡的異常安穩。有一個人會跟你說，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在你身邊。而這個人，又恰好，是你一直想追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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