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初並不是很想讓人知道她來過這裡。
從營地離開,寒冷的夜色,突然飄起雪花,地面慢慢變成白色,對於從未曾來過這裡的宋時初來講無異於災難。
人生地不熟,加上此處極為遼闊空蕩,宋時初一時間都沒了分辨方向的辦法。
天空被厚厚的陰雲擋住,地面一片的白,四面八方皆是遼闊之地。
“小鸚鵡你說這是哪兒啊!”宋時初有些想念後手表,修改一下還成當成指南針用,然而她沒有啊!
“休息!!休息!”鸚鵡支稜著志邦,積雪落在它身上,將一隻黑壓壓的鸚鵡變成了白色。
宋時初伸手擋住天上的雪花,風吹來,她嘴角多了笑容,在這個地方,風都是北風,根據風裡的味道跟溼潤程度可以判斷方向。
人果然還是得趁著年輕時候多去闖闖,多知道一些知識。
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多可以用的知識,會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起到意外的作用。
宋時初從空間裡拿出一雙塑膠的雨靴,在雪地行走時間長了布鞋子會被打溼,穿在腳上是要生病的。
雪花越來越大,邊疆的雪跟京城的是有區別的,京城的雪花最大不過鵝毛大雪,是綿綿柔柔的,邊疆的雪花在北風的呼嘯下,那是冰刀子,落在耳朵上,大有把耳朵給凍掉的趨勢,宋時初伸手捂住耳朵,從空間拿出一罈子烈酒,一遍走一遍喝酒,用酒水帶來的熱量驅寒保暖。
深一腳淺一腳,有心把白虎帶出來,但是這老虎又不是東北虎,剛從空間出來,就打了一個噴嚏,即使在靈泉水滋養下面變得威猛的老虎,照舊抵擋不住天氣的變化。
終究還是肉.體凡胎。
宋時初不在為難小鸚鵡,把鸚鵡也扔了進去。
白茫茫的一片,看著時間長了,宋時初的眼睛都要變成紅色。
不知走了多久,陰沉沉的天空變成白色,烏雲被風吹散,地面上的積雪在陽光作用下閃閃發光,宋時初耳邊傳來女孩子笑聲,因為語言不通,宋時初只能循著聲音走過去,對於女孩子笑聲裡說了什麼,她分辨不出來。
但是那樣悅耳,像鈴鐺一樣,像春風中的花兒一樣,想來是個幸福的人發出的笑聲。
快走幾步,夜裡披上白色狐裘,跟地面的雪色融在一起。
宋時初看見一抹紅色,還有紅色旁邊的男人。
心臟一痛,心裡難受,那種讓人窒息又帶著酸味的感覺。
宋時初第一時間不是上去相認,而是躲了起來。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慶幸男人還活著,沒有被雪地裡的狼給吃了,還是應該上去把男女給殺了,一個大將軍不好好守著營地,不好好打仗,缺個異族女人摻和一起。
宋時初手裡藏著的刀露了出來。
“為什麼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顧景垣略帶涼涼的聲音響起。
只見笑聲歡快的女孩頓了一下,她好一會兒才說道:“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是不是就證明那些不重要,以後生活才重要,我阿爸說了,下個月是狼神的獸日,我們要在那日舉行婚禮,你不期待嗎?”
“期待?”顧景垣聲音帶著疑惑。
他伸手在自己胸膛摸了一下,似乎還真的不期待。
但是部落裡的人都說,子雅格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他受傷失憶,現在都已經成親了,眼裡帶著迷茫與捉摸不透。
他對眼前的處境很懷疑,人失憶之後感覺也會消失嗎?
記憶不過是往日生活的痕跡,感情確實由心發生,是靈魂碰撞,他不期待……
“子雅格,我累了。”顧景垣開口。
女孩朝著顧景垣跑去,想要牽住他的手一起行走,但是被顧景垣給甩開。
宋時初手裡的匕首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