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贇頭頂一涼:“我沒說錯,是他自己要去的。”
“……”雖然這麼講沒錯。
但是縱容真的對嗎?
那個人做錯了事情,以後想要兒孫膝下不可能。
他沒有被善待過,自然也不會在那人生病的時候伺候照顧。
父慈子孝,向來都是父慈了子才孝順。
但是,若是因為孩子的一番話,長輩除了差錯,小孩以後的路就會難走很多。
這畢竟是個以孝治國的時代。
他並不覺得孩子做錯了,只是覺得,小孩以後會更困難。
“去把這些花送到國子監,那邊的書生會記下你的情分,若是以後出了事情,國子監的人才不會跟你分庭對峙。”
顧景垣蹲下身子,將道理說了一下。
他承認這不是禮教,而是如何取巧。
宋時初坐在鞦韆看上看著顧景垣教導兒子。
她在花圃那邊沒有阻止宋贇,同樣有讓靖王爺吃點苦頭的意思。
顧景垣這具身體,其實早就油盡燈枯了,按理說生活在王府的人,自小衣食跟上,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現在問題出現,那證明什麼,營養根本就沒跟上。
若不是在靠山村半年裡,用各種藥材溫補,用靈泉水給他打底,男人早就躺在棺材裡,成了一具屍體。
哪兒還能教導孩子。
所以……
她不覺得宋贇有錯。
也不會去批評,甚至如果宋贇沒有藉機生事情,她也會去做些什麼。
她的男人她自己心疼,旁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宋時初嘴角一直帶笑,顧景垣餘光瞥見,只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越來越低了,不管媳婦兒也好,孩子也好都是非常有主意的,有想法的。
算了,有想法比沒想法好。
再者女人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孩子麼,既然是他的兒子,既然惹禍本事那麼大,那平息禍事的本事應該也很大。
不然,只有搞事的勁兒,沒有解決的辦法,可不是又養處一個顧景樂。
跟宋贇將道理講清楚,見宋贇眼裡寫著通透明白,顧景垣沒有繼續講吓去。
還怎麼講,就算孩子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再來一次大概還會這麼做。
正院了。
繼王妃剛好往臉上抹上完美貴重的祛疤護膚膏,外面就有丫鬟跑進來,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
王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