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靠山村裡,沈家終於等來了縣城過來的大夫。
大夫把脈望聞問切以後,盯著袁氏看了好一會兒:“最近是不是服用過寒性藥材?”
“沒,沒有的!”袁氏搖頭,眼眶猛地變紅,看向大夫的目光多了幾分哀求。
在大夫看來袁氏眼神的哀求是一種求助,是讓保守秘密,或者讓幫助保護家庭的一種渴望。
在屋裡其他人看來,就是袁氏祈求大夫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都憐憫的看著袁氏。
流了那麼多血,孩子怎麼可能保得住,這不是為難大夫嗎?
不過,易地而處,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怕是也會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大夫接收到袁氏的求助,視線在屋子裡的人身上劃過,沒有忽視其他人眼神裡的憐憫,一瞬間,也懶得理會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微微嘆氣,叮囑道:“寒性東西不能吃了,肚子裡這個保不住了,而且,這次受傷太嚴重,得養上一段時間,我先給你開藥吧!”
“大,大夫這得養多久,我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抱孫子。”沈婆子聽見大夫的話立馬不幹了,湊到大夫身邊,急迫問道。
大夫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得看看有沒有緣分。”
說話的同時,大夫將開好的藥方遞給沈婆子。
沈婆子看見藥方裡需要人參,手指捏紙張太用力,直接把藥方戳了個窟窿:“這,這有些貴啊,咱們這種家庭怎麼能夠負擔的起,要不,要不您改一下?”
袁氏臉色一變。
藥方怎麼能改,大夫開的藥肯定是對她身體最好的。
改了以後效果肯定會不好。
袁氏眼睛一紅,問道:“娘,如果相公回來了,今兒這事兒該怎麼跟相公說呢,小妹平日裡頑皮在我吃的東西動手腳就算了,這次竟然還踢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們沈家的嗎?”袁氏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地上砸。
看的附近幾個小媳婦兒都心疼起來。
一個個都開始罵沈珍珠了。
沈婆子咬咬牙:“你不許跟懷箬說,你說了會影響他考試的。”
袁氏斂目:“那我的藥?”
沈婆子盯著袁氏看了好一會兒,發現袁氏絲毫不畏懼她的目光,跟平日裡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點兒也不一樣。
她被騙了,這個袁氏有主意的很。
今兒因為流產的事兒徹底把珍珠給拿捏了,也把她給拿捏住了,若是想要懷箬在以後還護著珍珠,就得跟袁氏好好說話。
不然,就算沈珍珠是懷箬的妹子,那會有兒子親嗎?
如果懷箬知道袁氏這一胎怎麼沒的……
沈婆子在心裡臭罵沈珍珠一句,從別人送給沈懷箬的禮物裡摸出幾塊銀子,遞給大夫,找了個村裡人陪同,一起去拿藥。
袁氏見事情解決,撥出一口氣。伸手在肚子上摸了一下,仔細盤算日子,想知道肚子裡沒有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至於沈珍珠,一個人跑到山上,山上比較冷,堆積的雪還沒有融化。
跑上來冷靜以後,左右看看,這個時候沈珍珠發現自己迷路了。
山上乎乎的風在吹。
直接將沈珍珠吹得站不穩。
轉身往山下走去。走了幾步,看見追上來的常大柱。
“你,你怎麼過來了?”沈珍珠見周遭沒人,空曠的山上,孤男寡女,加上常大柱臉上的獰笑,心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