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良就把話引到鄭慶義身上來:“鄭老寒,恨得我直咬牙根。”
李奇巖笑道:“鄭老寒沒惹著你,咋還恨他呢?可不象我,玉花他霸佔著,我恨的不得了。”
黃三良:“我姐夫那兒的事不說了,就我這一疙瘩一塊的,非得我出號媽了巴子的,他發財。跟天增長別那一腿子,賺他媽的老錢了,我聽吳老善說,他身股得他媽的十多萬。要是這不出號,那十多萬大洋就是我的了,不費心不費力的。不就是多我一個嗎?老子一天天心驚膽戰,賺點錢多不容易。”
佔三山也就是隨口一說,他心裡想即便是蘭子宣乾的,也是為了報那一票之仇。煙土都拿去,自己不過佔四。那蘭家兩鋪子的錢比這多多了,一還一報的。這麼想佔三山也不追問了,於是順著黃三良說:“鄭老寒敢跟天增長別,還他媽的誰也不服了呢。”
李奇巖聽了,心裡覺得不是滋味,這黃老三不是說讓他出號的嗎。這麼多年還叨咕這事,臉頓時變了色:“大哥,話可別這麼說,你恨鄭老寒,可別扯上我。”
佔三山聽出黃三良的怨氣,怎麼說在自己手裡把煙土弄沒的,就把話拉回來說:“大哥也沒別的意思,一想起鄭老寒就是氣不公。”
黃三良也覺得話說過了頭:“三弟你別多心,咱哥仨兒是啥關係。二弟不是說過嗎,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我真的是有點氣不公。現在又開了雜貨鋪,我去看了,整得真他媽的紅火。當年島村讓他賣日本貨,到讓他戧上了。不但在五站開了大鋪子,還他媽的開了好幾個分號。”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佔三山又說:“媽了巴子的,說實在的,挺佩服他的。真整他還費點勁。”他端起酒盅一口乾了:“大哥真看得起我。放心,損失的錢早晚找回來。”
黃三良不過是發點怨氣,看李奇巖認真了,話就不能往下說了,於是接佔三山的話說:“我信!咱就不說這個了。大巡捕長,聽說玉花回來好長時間了?見著沒有?”
李奇巖:“鄭老寒緊鎖深閨,我那兒見得著啊。”
黃三良:“別扯了,我家裡的說,她去義和厚穿出來旗袍,讓見著的老孃們羨慕的不得了,都爭著去買。結果買回家,對照鏡子,咋看也不如穿在玉花身上好看。”
李奇巖:“個沒個缸高,腰比缸粗,還跟玉花比?”
黃三良:“哈哈,說玉花趕上說你老婆了。”
李奇巖:“咱倆打個賭,準有一天,我會把玉花整到手。”
黃三良:“真有那一天,我出錢擺酒席宴。老三,現在就看你的了。把玉花早點從他身邊整出來,也算我出了這口氣。”
佔三山看他倆說的歡,就插嘴問:“你倆說的是誰呀,要是看上了搶過來不就得了。幹啥還等這一天,那一天的。老子想喝酒都等不及了。說!在那兒,二哥幫你這個忙!”
李奇巖:“這可胡來不得,在我管的地盤上出這個事兒,還敢拿她當老婆?我得讓她自動往我懷裡鑽。”
黃三良:“老弟,搶可不行。她是鄭老寒小老婆。他有損招。不過有朝一日再整鄭老寒一把可行!”
李奇巖:“還是想別的辦法,幫我把玉花整到手。”
黃三良激動地說:“我不是說了嗎?只要是給玉花的,我一個子不要,她不是戒了嗎?”
李奇巖也激動起來:“戒了咋的,我把她的癮勾起來。”
黃三良:“這還差不多,這次貨沒進來,不妨,我那兒還存有上好的大煙膏。你找機會給她送去。”
佔三山拍大腿:“大哥、三弟,你倆放心。義和順、義和厚。我還會下笊籬了。他媽的。”
李奇巖:“咋下笊籬?整分號也不解渴。”
佔三山:“整就整他一票大的。”
黃三良:“一票大的,錢莊?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