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順才時刻注意鄭慶義的動向,透支額一天天增加,他又毫無辦法。他想這次信託交易之爭,來源於奉天公佈的禁令。依張作霖的性格,不會這麼輕易服輸。於是,常到奉天打探訊息。當得知張作霖去了天津蔡園的信後,馬上意識到軍費還需要用大豆籌集。就找到派管購大豆的霍書山。霍書山知道宋順才對這事輕車熟路,於是跟來。霍書山的到來無疑給鄭慶義帶來喜訊。
宋順才:“沒有十分把握咋告訴你,怕的是影響你的判斷力。聽我把話說完。我想吳督軍買賣多的是,不在乎這兒一個。而你鄭老寒就這麼一個義和順。你要是完了,我怕見不著你這個老朋友了。我在新市場那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到了奉天,我就去參見莫德會。見我來了,官銀號督辦提起我以前辦的事,並說這比沒準備金子強多了。莫德會點頭同意。這不就派霍兄來了。”
鄭慶義:“順才兄,你真是我的恩人。霍兄是來買大豆的嗎?”
霍書山:“正是,我本來委託宋兄代為辦理,可他非讓我來認識認識你。我想這也好,以後宋兄不在,我們之間可以直接打交道。你馬上發二百火車大豆到天津。我到天津後,再告訴你一百火車高粱發到那兒。”
鄭慶義疑惑的問:“不是穀物禁止出口嗎?”
霍書山:“這是軍事物資,誰敢禁止。這裡一切發車到結算,均由宋兄的東三省官銀號四平街支店代為辦理。”
鄭慶義一拍大腿:“不死總有救。要是服軟,就不會翻身了。”
宋順才:“老弟你就是有命,奉軍的實力恢復,新建空軍、海軍誰也比不了。加上吉、黑兩軍,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張大帥統一全國大有希望。”
霍書山:“宋兄說的不錯。我到天津,只要貨一出手,就打電報發第二批。”
鄭慶義立刻神氣十足,一拍大腿:“我有救了。霍兄來的真是時候,收大豆,必定影響行情暴漲,真是天助我也!”
鄭慶義馬上讓年青的把郭寶中叫來。然後說:“你倆等我一下,安排好就去小餐廳。”然後抄起電話要接大連長途。說話間,郭寶中快步趕來:“東家,啥事這麼急?”
鄭慶義沒顧得介紹就說:“馬上到取引所,凡是有賣大豆的,最低買進一千火車。能多更好。”
郭寶中驚呀地問:“東家還買?透支了。”
鄭慶義堅決地說:“買——!順便到錢莊處取錢,就說我說的,有多少錢都投到取引所。對了,打發人去找敏之和潤昌,等你買的再沒人賣時,你讓他們掛牌各賣一百火車七分五厘,你全部買下。”
郭寶中:“啊——?啊——!”郭寶中啊了兩聲隨即明白,點點頭跑了出去。
隨後,就告訴兩人年青的,分別告訴喬向齋和張東旭一句話:“大帥又買大豆了。”
聽到鄭慶義的安排,宋順才和霍書山兩相視一笑。
電話鈴響了,鄭慶義快速接起,顧不得說客氣話,直接下指令:“劉梓桐,把埠頭的豆子發往天津。對按原地址。啥真的假的。大帥又要豆子了。”放下電話:“霍兄,二百火車豆子,不日就到。你還得趕快去天津。”
宋順才:“這麼快?”
鄭慶義:“大連埠頭我存二百火車。我讓那兒掌櫃的直接發到天津。”
霍書山一聽,忙說:“這麼說,我得快點趕往天津。”
鄭慶義高興的說:“梅亭大哥,要不是買實,還不至於透支那種程度,讓你費心了。我現在豆子多得下不去腳了。馬上再向大連發三百火車。在價格上是不是——。”
霍書山:“你剛才說賣七分五厘是咋回事?”
鄭慶義答道:“這應該是正常價略低點,我是想讓取引所價格恢復。不瞞你說,這個價我就賺錢了。”
霍書山微笑道:“按這個價扣除費用,再加一成給你。”
鄭慶義:“太好了。原本想實在不行,我拿混保引換證到朝鮮銀行抵貸點把透支還嘍。現在不用了。”
宋順才:“我真服你了,就是這麼困難下,還能把豆子往埠頭髮。”
鄭慶義:“其實,當時只想到沒地場存了。後來突然想到能貸款,就沒那麼著急。不想這一招還給霍兄省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