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義:“看來我得打發人下去了解情況,必要時告訴地戶買不起的讓給我。唉,我還想回老家呢。到時候的時候,有這事兒說啥也走不了。”
劉松泉:“咋做是你的事,我來就想喝酒。”
鄭慶義:“那我趕緊讓人把順才兄叫來。”
門口傳來問話聲:“賈經理,您來了,東家在屋呢。”
賈正誼對年青的說:“那太好了,不管誰來先請到別的屋待會兒,我跟你東家有重要事說。”
鄭慶義起身到門口:“劉兄,啥事這麼神密?”
賈正誼進屋隨手把門關上。方墨軒和劉松泉同時起來說:“伯謙兄有機密事,告辭。”
賈正誼不好意思的說:“哎呀,不知兩位兄長在,多有得罪。不過,瞞誰也用不著瞞二位。島村讓我告訴你奉天當局要禁止穀物出口。你咋看?”
鄭慶義:“真有這事?這就對了,這個穀物禁止出口令一發布,絕對會引起取引所糧谷價格大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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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正誼:“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嗎?”
鄭慶義:“糧谷不讓出口,高粱、大豆進不了關,到時候的時候,指定降價。”
賈正誼:“島村特意讓我告訴你,不知何意,他還說土地清丈的事。”
劉松泉:“哦,他們日本人得訊息可夠快的。”
鄭慶義:“土地的事還不急,我知道。糧谷的事非常緊急,到時候的時候得想想咋辦。他還說啥了?”
賈正誼:“他說和你個人沒有利害衝突。對了,他特意提禁止穀物出口令,離滿立不遠了。那時就是一家人了,不要爭鬥了。我說這正是日本人盼望的,他笑而不答。”
鄭慶義嘆口氣:“中國人太善良了。那裡能猜得透他們的心思。看看他們派軍隊,派官僚,又開始移民,商人、工人、農民都有。甚至連妓女都是官派的。跟我個人是沒有利害衝突,我一個買賣人,除了想賺錢,還是賺錢。到時候的時候他是看透了這一點。”
賈正誼:“對!這就是他說的和你利益取向不同。”
鄭慶義:“在他們控制的地場,鬥勇是毫無意義的。說到滿立,我拜訪過馬龍潭,這老先生現在是徹底在家賦閒,兒子不來,只有孫子陪伴他。他說,張作霖之所以東三省獨立,這是一個策略。郭松齡反他幾乎倒臺,軍隊大傷元氣,需要休養。很多訊息都說明,他正在擴充軍隊。他想當總統,統治全國的夢想不會消失的。到時候的時候,他一進關,所有政令又都全部作廢。”
賈正誼:“你真這麼認為?”
鄭慶義:“馬老爺子說:‘第一次直奉戰爭,老七敗退關外,被免去東三省巡閱使等本兼各職。老七就說東三省獨立,自任保安總司令。可有實力又進關了。這回他又說獨立,誰信呀。’馬老爺子說的是啥意思?他要是不當總統能甘心?”
賈正誼笑道:“沒想到鄭老寒這麼信馬龍潭。也沒想到日本人的野心是想佔全東北。他們真是殺人不眨眼的野蠻人,啥理在他們那兒都說不通。我看張作霖也不能完全聽日本人的。”
劉松泉:“竹樵兄對日本人是最瞭解的。深知日本人所作所為。我看寒山說的真對。”
鄭慶義:“他說話啥時算過數?我是個賭徒,是個好賭的買賣人。早我就說過,十六歲上關東就是個賭。當年,直皖交火,張督軍進關助陣,沒人敢賣給他軍糧,我賣了。賭正到了,該我發財。後來,直奉第一次打仗,張督軍實力不足,只好放棄剛把持的北京政權,也回奉天搞自治。那是等待時機。果然東山再起,到時候的時候,他成功了。我又賭了他和直系第二次交火,我發財了。冥冥之中我和張大帥聯絡起來,他打仗,我發財。我一生恐怕就係於五站,獨立也好,統一也好,我不會離開。”
劉松泉笑道:“張大帥這次獨立,看來,又該你發財了。”
鄭慶義一笑:“我想也是,這一陣子事兒都堵一塊了。還沒好好想想。不過,這麼急著土地清丈,一定是缺錢花了。可這錢來的慢,不如豆子運到關裡賣來的快。哈——!這真是燃起我的希望來了。張大帥肯定快進關了。”
賈正誼:“你剛才說糧谷的事兒緊急,是啥意思?島村說你現在有兩件事可忙,一是收糧,二是買地。收糧年年都這樣,不能說是緊急呀。還有,島村最先讓人通知了天增長豆餅合同取消的。”
鄭慶義揮動一下左手說:“這個緊急是和天增長有關。我和天增長要有一斗。也就是要在取引所一決雌雄。”
賈正誼:“我到是忘了這茬。”
劉松泉:“我聽說那可是吳督軍的買賣,你個鄭老寒要和吳督軍對著幹?”
鄭慶義笑笑:“我可不敢。不過,伯謙兄說禁止穀物出口。天增長一定是先知此訊息,到時候的時候,他賭的是糧谷價格下降。”
賈正誼:“你不也認為會降嗎?難道你要買?”
鄭慶義苦笑道:“是的。手插磨眼裡了。三千火車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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