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向齋把茶葉放到蓋碗裡,澆上開水,蓋好蓋後說:“長春出大事了。天合盛長春分號掌櫃劉善慶笆籬子了。哈爾濱的執事馮浚川也沒跑了。這是啥事呀。”
鄭慶義“哎呀”一聲:“母老海不會被抓了吧。”
喬向齋疑問道:“你咋想到他了?”
鄭慶義快速答道:“我剛聽說的,奉天分號的李墨軒被張大帥整進去了。母老海還有好嗎?”
鄭慶義說的母老海,就是天合盛的東家母海嶽,與鄭慶義是老鄉,樂亭城東馮哨母莊人,他從小本經營起家 ,幾十年間,發展成非常有名的大鋪子,總號在奉天,在長春 、哈爾濱等地,開設分號13處,在關內也多有分號。
喬向齋感嘆地說:“是啊,下車我特意去天合盛看看,門關著,喊半天沒人。看來對天合盛下茬子,這是真的了。”
鄭慶義:“一個買賣人,造反了不成?”
喬向齋:“我看他這是別奉票有點關係。”
鄭慶義有些心驚:“不會吧,天合盛是錢鋪,到錢鈔取引所買賣也犯法?”
喬向齋:“你沒看報紙,禁止私人錢莊、銀行收購大宗糧谷。天合盛那個分號不搗騰糧食。母老海倒黴了。”
鄭慶義看到了這個訊息,根本沒往心裡去,因為他有錢莊,也有糧棧代理店。他看了看手錶說:“向齋兄,他們被不住到小餐廳了。”
兩人來到小餐廳,果然張東旭到了。張東旭:“鄭老寒擺的譜越來越大了。我可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鄭慶義連忙解釋:“向齋兄從寬城子回來就到我兒了。能不請他喝點嗎。這不剛跟向齋兄嘮幾句嗑。那知大哥來的這麼快。”
張東旭笑道:“有酒喝還不快點來。”
喬向齋恭手施禮:“大哥,別來無恙?”
張東旭還禮:“託老弟的福,身子骨還行。你倆嘮啥嗑嘮這麼半天?”說完一拍腦門:“我知道了。最新訊息,母老海回樂亭了。”
鄭慶義和喬向齋鬆了一口氣。
鄭慶義:“抓去的都是掌櫃的,估摸他不會有啥事吧。我看當官的怨那些買賣人,不過是找替罪羊而已。”
張東旭:“我在奉天鋪子的夥計來說,抓的不光是天合盛的人,還有會元公錢鋪的。”
賈正誼到了,他看看三人說:“你們三個大掌櫃的,還沒忘了我這小經理。哎——,寒山,咋沒官府的人呢。”
鄭慶義:“他倆都在中國街,太遠就算了。”
賈正誼:“我就是想問問他倆,島村說,官府開始拿買賣人開刀了。是不是有這回事,你們可得加點小心。”
鄭慶義:“正說這事兒呢,不過抓起來的都是錢鋪的掌櫃,沒有東家。島村竟胡謅八咧。哪來那巴宗事兒呀。”
喬向齋:“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島村言外之意是說,你們到滿人街開鋪子有啥好處。官府動不動就會收拾你的。還是附屬地好吧。不會有人抓你。”
賈正誼:“真是這樣的話,別奉票是真的了。寒山,你可是有錢莊的呀。我看島村是好意吧。”
鄭慶義:“好意,歹意都無所謂,我又沒別奉票。我賣的日貨收回來的都是奉票,因為幣值不穩,我都想辦法換成大洋,也有日本錢,沒有不行啊,鐵道上發貨都得用鈔票、老頭票。況且你們都知道,豆餅給三奉棧,結算的就是老頭票。”
餐廳的夥計過來:“東家,菜都好了,酒也燙好了。上來不?”
鄭慶義:“快上,把酒都倒上。”
張東旭:“算了,讓夥計們都下去歇著。咱一人一壺自個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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