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豐吉:“我在漢城大學畢業,實在呆不下去了。為了能到滿洲來,不得已改了日本名。日本人限制朝鮮知識分子向關東移民,費了好大周折才輾轉來到這兒。我是為了方便才起了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請您不要見怪。”
鄭慶義問:“中國話說的不錯,朝鮮名叫啥?”
田村豐吉:“我在家裡使用的名叫田若芊。”
鄭慶義說:“田若芊——?這個名有點意思,不知朝鮮人起名是何含義。這個名字不好,按中國字的意思,田裡有茂盛的草木,不好,要是姓原就好了。”
田村豐吉沒聽明白,呆呆地看著鄭慶義。
鄭慶義笑笑說:“玩笑話。原野上長有茂盛的草才好嘛。”
田村豐吉聽明白了也笑著說:“鄭會長原來也是這麼風趣,待人親切和藹。可更夫不這樣。”
鄭慶義:“你是怪他攔你吧。人各有不同,工作性質也不同,千篇咋能一律。我這兒也不是大車店。你就留下吧,不過有一個條件。”
田村豐吉:“找鋪保,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鋪保。嗯——,日本人的行不行?讓我姐夫說一聲。”
“你姐夫?他是幹啥的?”
“他也是做買賣的,叫山本一太郎。我就是跟著他偷摸跑出來。姐夫到這來買小米,那是一家日本人叫佐滕的開的精米所。姐夫讓我留在那兒,我可不想留在那兒。剛脫離日本人控制,再進日本人的會社,不如在朝鮮待著了。”
鄭慶義聽田村豐吉這麼說,就喜歡上了。同時,對田村豐吉說到姐夫來買小米,更加上心,於是有意打聽一些事:“聽你這麼一說,你不是人生地不熟。是奔你姐夫的朋友來的。”
田村豐吉:“不!姐夫這幾天辦完事就回國。我不能跟他走。無論如何我得留下,不要我的朝鮮人身份了。”
“看來留你是要惹點麻煩。咋想起找我的?”
“我去過好幾家鋪子,他們沒人敢留我。後來一個人告訴,讓我上您這兒來試試看。我就來了。要不也不能硬攔你的車。”
鄭慶義笑笑說:“有麻煩是有麻煩,可我沒說不要你呀。”
田村豐吉驚喜的問:“你真留我?”
“我不是說了嗎,得有個條件。”
“除了鋪保,我啥條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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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慶義不慌不忙地說:“我這兒又不是日本鋪子,叫啥日本名,還叫你的朝鮮名,朝鮮人叫日本名,讓人聽著彆扭。”
田村豐吉鬆了一口氣:“行!從今天開始,啊,不!從現在我還叫田若芊!鄭會長,不!東家,太謝謝你了。終於能又用我的朝鮮名了。”
“你起了日本名,一定會日本話。以後,你就是我的對外業務聯絡員。剛才你說,你姐夫來五站幹啥?”
田若芊:“來買小米。”
“有機會讓我認識認識他。”
“不是有機會。一會兒我就去找他。他要是知道您收留我,一定會高興的。我姐也就放心了。”
“他從佐滕那兒進小米?”
“好象是,具體情況不知道。光顧我自己的事了。哦,義和順也有小米吧。”
“有個外棧,高粱米小米都能碾。”
“太好了,我這就去找姐夫,讓他在你這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