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派駐老客
劉梓桐捨不得走也留不下,劉梓桐知道以後就得自己闖了,闖不出名堂來,東家也不會喜歡自己。臨走前來和東家告別:“東家我……。”
鄭慶義親切地說:“剛滿徒就讓你去,我也有點捨不得,就你在我身邊應手。這兩天有事時還喊你劉梓桐呢。”
東家的話讓劉梓桐流下激動的淚水。
鄭慶義又說:“是不是有點為難?沒關係,你都快二十了。去吧,到時候的時候,早晚得自個兒出頭,你爹媽還不是盼著你快出息?大連是我最看重的地場,告訴你一個底,說不定我會到那兒進行信託交易。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們一起來的我都派到外地了,你還能輸給他們?跟了我三年,也知道我的脾氣,把你放到大連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我讓張漢青領你倆過去,好好向他學習,一定要提氣。”
鄭慶義心裡另有一個無法明說的目的:“培養新人準備接班。”雖然全面選拔,但是還是有所側重。他讓人把白有文、劉梓桐和陳成煜、艾喜才叫到客廳。白有文拿茶杯要沏茶水。
鄭慶義攔住:“淨你們伺候我了,今個兒都坐那兒別動。我給你們沏一次茶,叫做以茶代酒。”
鄭慶義從拿杯開始,放上茶,倒上水,直到把茶杯挨個放到四人面前。然後回到桌前,坐好後舉起茶杯:“這些年,你們一舉一動都在我眼裡,現在,我說一句我很滿意。多少年了,到時候的時候,我都想派出可靠放心的人到外地,才實現,我也很激動。白有文、劉梓桐剛滿徒就離開,我也有點捨不得,在我身邊應手。這兩天有事時還喊劉梓桐、白有文呢。”
東家的話讓白有文、劉梓桐流下激動的淚水。
白有文:“東家,放心吧。我倆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鄭慶義:“這就對了,得有信心,事情才能辦好。啥事沒有三天力巴。陳成煜、艾喜才都是跟胡掌櫃和王掌櫃的,好孬我心裡有數。本來艾喜才應該留在錢莊。是我看好你,才要來的,你要多學學。陳成煜到寬城子,那兒是大豆最重要的集散地。去了後先熟悉情況,重點是取引所糧谷信託交易的情況。買空賣空不掌握情況是不行的。艾喜才到鐵嶺也是一樣。大連那兒以後得建個鋪子,重點是賣大豆。另外許多貨物都從大連出口,這是個中轉站。大連是取引所糧谷信託株式會社本部所在地,各地取引所糧谷交易全看大連的行。以前我光利用電話生,這還不行,他們只能提供糧價,而不能瞭解其它訊息,也不能進行實際操作。去後,每天都要把收集到的糧谷行情向我彙報。我總說這是賭博,可不同於賭博。這裡的奧妙只有深入進去才能體會到。我就不多說了。最後,鋪規必須遵守,不準抽、賭、嫖;不準大吃大喝。這是重點。我不在你們身邊,全靠自覺。”
鄭慶義派出的老客,每天都要來電話聯絡,一方面聽取有關情況的彙報,一方面指導他們如何進行行情收集,同時,也慢慢地向他們灌輸買空賣空操作技巧。開始時,鄭慶義讓他們小量的進行試買賣,對出現的一些情況、問題進行講解。這些年青的夥計沒有辜負東家的期望,不到半年時間就把當地情況瞭然於胸。而鄭慶義也透過這麼長時間的收集,把主要城鎮糧谷市場情況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糧谷買賣有個規律,一般糧谷剛下來時,多以現貨市場買賣為主,這時的主要精力放在收購上。手中有了糧谷滿倉,或賣或囤積自個兒就說了算了。這個時間不長,大約也就一個多月兩個月,大部分的糧谷都進入糧商手裡。其餘的時間就都是在市場進行流通。鄭慶義看準這個機會,讓夥計們大量收購大豆囤積起來。鄭慶義預計等別的商號把大豆賣光後,大豆價格肯定會有較大幅度的增加,那時在把大豆拿出來賣給三泰棧,一定能賣個好價。現在的鄭慶義有了這個能力,不能說是呼風喚雨,但也想左右糧谷市場。
接連的好事,讓鄭慶義不由地得意的笑了,也難怪鄭慶義得意,這段時間真是太順了。把玉花娶回家後,在取引所的信託交易連連得手。情場得意,賭場更得意。中國街的當鋪開得相當紅火。義和順院內的客房準備好後,不但張漢青擴大買入量,新近又拉上一個海龍老客,它是日本人的一家會社的僱員,初步商定直髮安東大豆五百火車,如果關係處好了,這將是常年的客戶。這些對鄭慶義還不算啥,派出去各地駐在的老客,在他的統一指揮下,增大了信託交易量,買空賣空如魚得水。
這一天,剛九點,兩部電話同時響起,剌耳的鈴聲讓人不由得心中緊張。然而鄭慶義心中十分振奮。他迅速把兩部電話同時操起,只聽裡面喊:“東家!我是劉梓桐。”
“我是陳成煜。”
鄭慶義:“劉梓桐先說。”
“豆子三分二厘五,高粱一分五,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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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慶義:“好了,陳成煜你說。”
在寬城子的陳成煜馬上說:“大豆二分二厘五。”
鄭慶義開始撥拉算盤:“三分二厘五,一噸是六百五十元;二分二厘五,一噸是四百五十元。六百五十減四百五十乘三十,得五百七十。扣除一百六運費和稅,一火車淨剩四百一十。到時候的時候,買空變賣實也有賺頭。你倆聽著,寬城子買五百火車一卯買實,劉梓桐大連賣五百火車。”
劉梓桐:“東家。”
鄭慶義問:“還有事嗎?”
劉梓桐鼓起勇氣:“我打聽清楚了,大連這又開了二十多家油坊,豆子肯定還漲價。”
鄭慶義讚許地說:“不錯,注意周邊別的訊息了,進步很大。油坊多了也不是好事。還要多注意行情。”
劉梓桐:“嗯哪,我剛從東永茂回來,張漢青又去五站了。”
鄭慶義:“他這次來,到時候的時候大豆不能少買。”
鄭慶義對另一部電話說:“成煜,好好學學大豆三品混保。以北上來的,不一定符合滿鐵要求。”
鄭慶義派出的老客開始發揮作用,他不斷利用派出去的老客適時地進行信託和現貨交易。為了保持這支隊伍具有較強經營能力,給予很高待遇,對做出成績的,開始享受身股分紅。同時,將其中最優秀的人提拔到領導崗位。劉梓桐以其出色的成績享受四厘份子,這在外派的老客中是最高的。派出去的老客只對鄭慶義一人負責,只向東家本人彙報,任何人不得干預他們的工作行動。他們也只聽命於鄭慶義!鄭慶義用電話搖空他們操作,不但在取引所進行買空賣空,就是在現貨市場上也是這樣。
老客派出去了,買賣都不成問題。可是,如何掌控更多的大豆和糧谷資源,成了鄭慶義又一關心重點。市場買賣和買空賣空,都是和商家打交道,而這些糧谷的來源可都是地戶提供的。自己沒地,那麼和地戶搞好關係,把他們手中的糧掌控起來更為重要!怎麼掌控?他把眼光放到了義和順錢莊。義和順錢莊資本現大洋十萬元,雖然趕不上後來開業的天合盛資本雄厚,在五站也是很有名的。錢莊主要是利用各種貨幣的價格的日常變化,從中取得差額及兌換手續費。這個業務在辦的小錢桌子時就搞了。有了錢莊,做買賣匯兌上也方便多了。特別是往老家匯款不那麼麻煩了,五站有許多樂亭老鄉,大多都在義和順錢莊匯款。生意比小錢桌子時紅火多了。那時,站內的錢種類繁多,規定使用的範圍也不一樣。取引所內糧谷信託買賣使用日本正金銀行的鈔票。日本附屬滿鐵地事務所收稅和鐵路運貨,包括購買日本貨都使用朝鮮銀行的金票;現貨買賣就看雙方意願用那種錢;其它地方則用奉票或其它中國地方的錢;在農村又都用大、小銀元和銅元;小商小販啥錢都行,只要是真錢。正因為這樣,換錢的人是越來越多,連日本商人或長駐在五站的住戶都常常光顧錢莊。
隨著四平街新市場的開闢,御廚友浦為了對抗新市場的勢頭,把過去荒蕪的鐵道東側利用起來。使用很多手段,招引了不少商民,在這裡多數為糧谷加工。四鄭鐵路乃至四洮鐵路的通車,使四平街新市場和五站共同進入了一個迅速發展的時期。四平街新市場已擁有各種商號、手工業作坊、工場等八百餘家,這還不含一百多家妓院,數十家煙館。而五站這個時期,日本人開的商號也有一百四十二家了。商業的繁榮也促進了錢莊業的發展。鄭慶義把義和順錢莊增添新的業務——辦理存放款業務,迅速擴大規模。
金融歷來是經濟發展的嚮導和支柱。早在民國三年1914年),日本為了加速經濟侵略,就在四平成立了第一家銀行——朝鮮銀行。它發行的金票,被定為附屬地內的法定貨幣。同時,這種貨幣,也向外延伸,以擾亂中國貨幣穩定。由於金融業務增多,中國政府也把銀行開到了附屬地,如交通銀行,還有興業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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