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順才的手被鄭慶義握得發疼,暗咬牙挺著,還是玉花看出來:“寒山,快別握了,你看大哥疼的。傻樣!”
宋順才甩甩手裂嘴笑著說:“哥們嗎,有此插曲,感情又進一步。想當時,沒人搭理我,走在路上,要是地有個縫,我恨不得鑽進去。丟人哪。突然被你領來喝酒,那份感激就別提了。遇著你這夠意思的哥們,我能不胡吃海喝。你是真是夠意思,要不是你出面請,五站這疙瘩我還真沒臉再來,就是回奉天我都沒法交待。知道的是人家不理我,不知道的還得說我沒啥能耐,這麼容易辦的事都砸了,還能幹點啥?酒一喝想心事,越想越憋氣,越憋氣越胡喝。不瞞你說,你讓我跟你喝酒,本想蹭你一頓酒就打道回府。和你交談中,得知你獨自一人來關東闖蕩,看出你這人好交講義氣,是一個豪爽的漢子。就想啊,我這麼一走還真是不夠意思。所以,決定交你這個朋友,這買賣你能做不能做,我都給定你了。心這麼一想,這酒量就放開了,加上你不斷地勸酒,就沒遮攔地痛痛快快地喝了個一塌糊塗。放心吧寒山,往後,只要我在,這生意就都給你做。”
鄭慶義拿著筆,看著合同,遲遲下不了筆。玉花說:“寒山,籤吧。大哥那兒沒事的。”
鄭慶義說:“不是,大哥,那個……。”
宋順才打斷鄭慶義說:“寒山,我知道,眼下不拿錢讓你發這些怕有點難。發不了二百火車,先發一百,不行就五十。到站我就好說話了。”
鄭慶義神色立刻變了樣:“大哥,就二百火車。到時候的時候,我一準最快給你發到。”
“不用逞強,一火車就是三十噸,二百火車整六千噸。這麼大的數量短時間你上那整去?再說得二十多萬元。你手裡也沒這麼多。”
“大哥放心吧,我保證不誤事。二百火車已經讓大哥為難了。我不能讓大哥再為難。二百火車我要是發不出去,五站這不是白混十多年了嗎?”
“火車的事我負責給你調。”
“走營口還是大連?”
“哦——?”
“到天津的話從大連走最好。滿鐵搞大豆運輸混合保管業務,只要豆子按標準入了站臺,就可以從埠頭提貨裝船。高粱不行,高粱就得調火車了。”
“是這麼回事呀。那你就先發二百火車豆子,越快越好。高粱等我請好了火車再說。寒山,你也把心放到肚子裡,我這就回去籌款。行了,我想喝酒了。”
三人大笑。菜上齊了,三人一同喝起來。
臨別時,宋順才握著鄭慶義的手說:“咱就此別過。你啥也別說了,你的心我知道了,這筆買賣做完,以後還會合作的。就象玉花說的,別傻樣了,你要好好地待玉花,要不然的話,我可不放過你。大禮的那天,我一定會來捧場的。”
送走宋順才,鄭慶義就犯了尋思,玉花見一路不吱聲,臨別時問:“寒山,宋大哥在這兒我沒好意思問,你有那麼多大豆嗎?院裡存的各種糧谷,連一火車都裝不滿。”
鄭慶義顯得胸有成竹:“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你就放心吧,到時候的時候,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玉花帶著一臉狐疑與鄭慶義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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