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鄭慶義頓了一下,隨即站起來,進行表演,口中念滾白:“咳!義頭,我的孫兒啊,孫兒郎!你既上關東,就不該沾染惡習,既想出息就該處處留神,為何如此酒醉,要知醉酒亂性?大失英雄之體,醉酒吐露真情,又失豪傑之志,想家中你父母盼兒,兩眼以洗面,何以如此無知。讓為爺怎放得下心來?”
鄭慶義左手一揮,“嗨”了一聲:“那天我雖然醉了,可對爺爺這段話,我時刻記在心上。說實在的,我挺對不住爺爺的,本想有自個兒的鋪子,到時候的時候,把爺爺接來,可沒想到就走了。當年,我不甘心當糟腿子,賭氣去了四平街。撇下爺爺孤苦伶仃,到讓兩位哥哥替我盡了孝。要是早點把爺爺接過來就好了。現在,又把玉花舍了去,到底值不值?玉花她……。”
王貴說:“別說那麼多了。只要你發了財,一切都不算啥。”
胡勒根說:“你還提個這個事呢,我有話都憋十幾年了,當年你不吱聲不粘語兒的就走了,想你的不光是爺爺。哈斯其其格每天都盼你回來,出嫁時還不死心。要是見著你,保準跟你私奔!”
鄭慶義不覺一愣:“蒙哥,咋說出這話來?我咋一點感覺沒有?這麼一說我到成了負心漢,要千刀萬剮的呀。”
胡勒根說:“你到我家,她和你又說又笑,又打又鬧,一塊唱歌、跳舞。連我爹媽都認你這個姑爺了。”
鄭慶義說:“我可真沒往心裡去,那你咋不告訴我?”
王貴說:“才多大呀,累死累活的還能往那上想。”
胡勒根說:“誰知道你能偷著跑了。”
鄭慶義說:“你大哥最愛唱娜仁花,我也挺喜歡的,哈斯其其格把自個兒當成娜仁花了也說不定。怪不得我去時她不見我。也許我心裡有哈斯其其格,只是沒往那上想。初見玉花時,聽到玉花的名字,最先想到的就是哈斯其其格,跳起舞來,頭上那麼多小辮子來回飄蕩。哎呀,現在想起來,團團的臉可可愛了。我都是小時候的形象。蒙哥,你別說,我心裡一定有哈斯其其格,要不咋能見到玉花就覺得她可親呢。”
王貴說:“陰差陽錯,你在合林子丟了一個哈斯其其格,卻到五站找到一個玉花,你是不會放過的。別說那麼多了。只要你發了財,一切都不算啥。”
鄭慶和:“二哥,你和玉花有情有意,我們都知道。”
胡勒根說:“行了,我跟你說也不是讓你咋地,我是勸你的。啥事都講個緣分,你和我家哈斯其其格無緣,和這兒的哈斯其其格有情。是你的,她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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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我的大東家,都啥時辰了,還婆婆媽媽的。”
鄭慶義定了定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得趕緊去連福樓。於是拍拍兜苦笑說:“好吧,已經這樣了。只要我發財,到時候的時候——。帥哥,玉花點名上連福樓,只聽說這疙瘩最好的,還得去張掌櫃那兒摘點,到連福樓咱不能掉價。”
鄭慶和:“二哥,你還要喝呀?”
鄭慶義:“這是沒辦法的事。對了,蒙哥、帥哥都在這兒,那兩個把錢要回去沒有?”
鄭慶和:“我給勸走了。吳老善說原本沒想退股,只是有點害怕,咋也不能象黃三良那麼絕情。”
鄭慶義:“這就好。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王貴說:“讓胡勒根去吧。”
鄭慶義揮揮左手說:“不用!真要是籤合同,估摸著不能那麼喝了。”
王貴走後,鄭慶義馬上就下地洗漱。等穿戴好後,和鄭慶和說:“你在家等信。成了馬上得備八百火車。你和蒙哥出去學摸學摸。”
“二哥,你說啥?八百火車,能成嗎?”
鄭慶義說:“沒事。”
出了義和順,趙正義順著轆轤把街向東走去。邊走邊沉思著,忽聽:“籲——!”接著“叭、叭。”趕車的大鞭子聲響起。
一掛馬車停在身旁,車老闆子叫到:“鄭掌櫃,鄭掌櫃。”
鄭慶義一看,原來是趕馬車的姜長生。“老遠就喊你,好幾聲也沒聽見,尋思啥呢?你這是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