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海眸光一閃,往前走出一步:“這兩人既能解開鐵骷髏,絕不是泛泛之輩,不能讓他們逃脫。”
長陵用“你果然是屬烏鴉星”的眼神瞥了葉麒一眼。
葉麒:“……”
此時此刻,他們口中熱議的那兩個“不是泛泛之輩”正蹲在距離他們不到五丈的角落,默默無言的旁聽,長陵琢磨著照這個趨勢談下去,離暴露行跡也就不遠了,她心中還惦著要去地牢確認一眼,於是轉頭看向葉麒。
葉麒半蹲在地,一手支著頜,眼珠子咕嚕亂轉的不知在想什麼。
長陵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真是糊塗了,這節骨眼連她都想不出上好良策,怎麼能夠指望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呢?
長陵正準備先撤離,看看能不能另闢蹊徑,卻被葉麒一把握住,他的眼底帶起一絲笑意,衝她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我有辦法。”
“是你的手下天魄重傷我師父,還敢問我師父……等等,難道他已經……”餘平胡亂瞎想了一番,幾乎要怒的拔刀而起,葉麒將他手中的刀摁回鞘中,“遲掌門功力深厚,不會那麼輕易出事的。”
“遲掌門?”長陵:“你們說的,不會是遲子山吧?”
餘平手中動作滯了一滯,“你……你把我師父怎麼樣了!”
長陵怔了一怔。
居然真的是他。
十多年前長陵協助過飛鷹門剷除仇敵,當時掌門孔不武身邊有個弟子是長陵的頭號崇拜者,成日咋咋呼呼圍著她打轉,擾的她一度想走人,那人正是遲子山。
長陵一言難盡的搖搖頭:“飛鷹派果然是沒人了,連他都能當上掌門。”
她這話本是帶著時過境遷的感慨之意,擱在餘平眼中那就是侮辱師門,哪還有忍氣吞聲的道理?他剛要抽刀,身旁的葉麒眼疾手快的連柄帶鞘整個奪去,餘平顧不得去搶回來,直接掄起拳頭朝往長陵臉上呼去。
長陵側頭躲開,倒退一步:“我不和你打。”
開什麼玩笑?
孔不武勉強與她平輩,遲子山是孔不武的徒弟,算一算,這毛頭小子和她之間可隔了兩個輩分。
再說,當年孔不武為越家軍而死,她就算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哪還能和一個徒孫輩的較真呢?
眾人見她退避三舍,還當是她露了怯意,葉麒將餘平拉開,悄聲嘀咕了一句,“哎你,就是再惱,也不該對一箇中了迷藥的姑娘家動手。”
餘平被他堵的臉紅脖子粗,長陵看在眼裡覺得好笑,又覺得他憨直的與孔不武有些異曲工,“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出現在馬車上實屬巧合,你們既然有劫車的本事,不如先派人去打探虛實再作決斷。”
她說完這話,年輕弟子中有人生出遲疑之色,偏生那道長沉下臉去,哼了一聲:“你想拖延時間,我們可沒有功夫繼續和你耗下去……”
長陵皺起眉頭。
她看這道士像是領頭的,本想好言相勸,哪知他如此油鹽不進,恐怕就是把墓王堡的事據實說了,又要疑神疑鬼說她編造故事了。
但她畢竟嘗過擅動內力的後果,眼下實在不宜再與人動武……以往她遇到說不通的問題素來打到對方求饒,這會兒子不能動粗,是難辦了許多。
“你們既然認定了我的身份,我也無話可說,但這後果就概不負責了。”
若是因此錯失了救人的良機,他日在中原相逢,可別把這帳算在她的頭上。
眾人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皆面面相覷,這時一旁的葉麒忽然吱了聲,他雙手攏著袖子踱步道:“咳咳,我們也不是非要撕個魚死網破的……你只需照著我們的要求寫兩封信,一封給令兄明月舟,一封給令尊雁王,至於如何把信送出去,那是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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