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舟不知長陵心中的這些小九九,聽她語氣,還當是要留下來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意思,張口結舌了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正待再勸,餘光不經意掃到長陵身後,一道黑影倏地竄出,一人持一刀猝然擊向她心口!
一念之瞬,明月舟撲向前去,將長陵護在自己軀下,“錚”的一聲,刀刃撞在他的頭盔之上,生生剜去了鐵骷髏的右耳——
好在他耳朵生的小些,耳骨雖傷,沒有隨這一刀一齊血肉橫飛。
那人一擊不成,還欲再襲,被明月舟反手一拳掄向喉嚨,喀嚓一下喉裂之響,待長陵回頭一看,那人已是脖子一歪,倒地身亡。
她微微驚詫。
明月舟在墓王堡又是毒又是傷的被折磨的體無完膚,連夜逃脫還能有這樣氣力,真是不容小覷。
他生怕倒地計程車兵沒死透,彎下腰補了一刀,抬頭看她皺眉望著自己,“怎麼了?”
長陵的話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要換作是懂點武功的,方才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我只是……”
他停了一下,將“只是怕你受傷”這句話生生給咽回肚子裡去。
長陵聽到這裡,倏地皺眉,“下回遇到這種事就別犯險了,我再不濟,也不至敗在這無名刀下。”
他愣是沒敢吭聲,這時不遠處驟響一聲哨鳴,一小撥士兵出現在土丘之上察覺到他們的行蹤,明月舟暗歎一聲不好,連忙拉著長陵逃離此地。
漫山計程車兵開始集結搜尋,他們二人都是經驗十足的老江湖,在躲避追兵的節奏上異常有默契,只是鹿鳴山不大,一旦被封鎖下山要道增派兵馬,被找出也只是時間問題。
頭頂上又一陣腳步聲匆忙踏過。
長陵與明月舟埋身於一塊石壁縫隙之下,那石壁之上草木橫生,乍一眼看去與平地無異,任誰也想不到下頭有處空隙還能容人。
也僅僅只能容納兩個人。
兩人面對面貼身而站,半點後退的空間也無,方才情形緊迫選了這處藏身,明月舟全副精力關注著外頭的動向,等回過神來感到抵在自己胸前的柔軟,他窘迫的連手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長陵聽到他心撲通撲通躍的厲害,道:“怕什麼,他們都走了。”
“……”他的怕點並不是這個好嗎。
她無意中瞥了他一眼,忽地一怔,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臉——鐵面具,惹得明月舟的心快要蹦出來,結結巴巴道:“怎、怎麼?”
“別動。”
長陵撩起眼睫看了一眼明月舟受傷的右耳,忽爾一笑,伸指頭敲了敲他面具斷裂之處,“這裡頭有個小孔,應當就是鐵骷髏的鎖眼。”
明月舟發著懵,“什麼?”
“我猜製造這面具的匠人是故意把耳處的鐵器鑄的薄一些,任誰也想不到要開鎖還得先割去耳朵——你的運氣倒是好。”
長陵自袖中掏出鐵針,眼疾手快的伸進鎖眼中輕輕一旋,只聽咔嚓一聲,鎖開了。
葉麒笑容僵了一僵,“姑娘的回答果真是……妙。”
“你呢?”長陵試探問:“看你的鞭法不錯,不知師承何門何派?”
她只問一個問題,葉麒想挑都沒得挑,“說來慚愧,我學武學的遲,根基不紮實,有點名氣的門派都不願收我為徒,後來家中想了辦法,帶我去拜訪那些退隱山林的老前輩,我呢也就是東拼西湊的學了點花把勢,都是半桶水……這鞭子名為無量鞭,是一個老和尚教給我的,不過他嫌我沒耍好,不肯讓我叫他師父,我這也就不好提他的法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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