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們看到長陵坐在地上,身旁躺著一張被劈成兩半的木椅子。
長陵瞥了一眼聞風而來的幾個年輕人,平平地說:“沒什麼,我下床時不小心踢到椅子。”
“……”
屋中一干人等都瞪大了眼,餘平忍了忍,總算把那句“你當我們都是瞎嗎”成功的吞回肚中。
長陵已坐回了床榻之上,目光很自然的投向葉麒,葉麒先是一怔,隨即轉頭對其他人道:“你們先出去。”
餘平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說不大情願,但還是順了葉麒的意思乖乖離開石屋,給他二人騰出一個空間來。
門關上之後,屋內靜默了那麼一小會兒,葉麒是順著木椅的方位抬頭看了眼房梁,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你聽到我們說的話了?”
長陵有些不悅的看著葉麒。
本來她還穩穩的坐在木樑上,要不是沒頭沒腦的聽到那句“力挽狂瀾”什麼的,也不至於整個人被驚的頭重腳輕,一個不留神就給跌下來了。
付流景那種勾結外賊侵略自家疆土的人渣怎麼就成了亂世名俠了!
難道說他與沈曜聯手謀害越家軍下毒殺人之事都無人知無人曉嗎?
長陵以為他會唬弄過去,沒想到答的如此認真,又故意道:“可是少林的高僧?”
“不是,是從西域來的,行蹤不定的那種,唉,說來我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
迦古師叔的確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奇葩僧人,長陵一聽便知他沒有說謊,想到與師門相見無期,心下一黯,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了。
看她不接茬,葉麒腦袋一歪,“沒別的問題了?咱們畢竟同路,能答的我必定知無不言。”
“沒有。”她想問的問題可不是在這種地方能問得了的。
葉麒看長陵起身要走,正要探出頭喊來店小二結賬,卻見她忽然回頭問:“在樹林時,你有沒有想過,我若不是他們的人,也不回頭,而是直接走了,那你放我豈不是無法追蹤到線索?”
葉麒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都和他們無關了,不是更應該把你放了?”
長陵倏地一愣,目光閃爍了片刻,轉身道:“很好,上路吧。”
說完頭也不回就踱出店,葉麒十分納悶的撓了撓頭,這姑娘什麼毛病,說話只問不答,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長陵不是不願意和他說話。
只是她在閻王爺前走過不止一個來回,早已見慣了為鬼為蜮的叵測人心,就是那些自詡高風亮節的正道之士,也有不少人在危難之際不擇手段,美其名曰顧全大局,實則都是一樣的趨利避害,更別談什麼道義不道義了。
這個葉公子如此聰明,豈會不知放她走遠比留下她來的更加棘手?
這一副坦蕩蕩若不是裝出來的,就這樣去了大昭寺,怕是要有的進沒得出了。
長陵身為一個“老一輩”的前浪,實在不忍看到稀缺的後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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