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牢裡聽那人說到您外孫有忠心部將,還說都城有不少人都在尋他,您這外孫在大雁國,究竟是什麼身份?”
楚天素神色有些古怪,“他……我聽說他是個將軍。”
見她含糊其辭,長陵只當她是在堡中十多年訊息閉塞,“他在雁國既然有一定的權勢,就不能尋到一個可信之人幫忙把信帶出,讓外頭的人得悉他在此處?”
楚天素脫口而出,“不行,萬萬不行,墓王堡堡主,對他恨之入骨。”
“為何?”
楚天素不答,只道:“現下就算是找,也是來不及的,中了三魂三魄散之人會發瘋兩日日後力竭而死,待過了明日,那個明……那個你在牢中見到的人自會叫他堡中的眼線去查實,若發覺阿舟還活著,他怎麼還會心慈手軟?”
那人原本就沒有心慈手軟。
只不過是礙於什麼不為人知的理由才沒有對楚天素的外孫立下殺手。
長陵有些好笑的嘆了口氣,“倘若如此,今夜是我們動手的唯一機會了。”
楚天素茫然無措的點點頭,她似乎也意識到兩個一老一弱要想要帶著一個鐵頭腦袋闖出戒守森嚴的墓王堡,這種營救已不能算是棘手,簡直是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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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世間最後一個親人也橫死在墓王堡之中。
只可惜了長陵這孩子……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她又何至於大難不死後又自尋死路。
楚天素又是痛楚又是內疚的迴轉過頭,正想和長陵說點什麼,結果一轉頭,發覺長陵居然施施然的坐在石桌邊上啃饅頭,楚天素舌尖在嘴裡打了幾個迴旋,睜大眼睛問:“你哪來的饅頭?”
“回來的時候在廚房順的。”長陵邊吃邊說:“還有兩個,您餓了自己拿。”
楚天素:“……”
雁回崖,千丈冰霜成天闕。
長陵坐在極高之處的岩石之上,待欣賞完了旭日初昇的景緻後,迴轉過身,指著遠方一處巍峨的山脈問道:“那是什麼山?”
楚天素看去,“那是鹿鳴山。”
長陵指了指與鹿鳴山挨著邊的山頭,“這呢?”
“北玉山,這是墓王堡內除了雁回山外最高的山,你問這個做什麼?”
“鹿鳴山與北玉山之間,有一處吊橋。”長陵指著兩山相間之處隱約的一條黑線,“那應當是條橋吧?”
楚天素聽懂了長陵的意思,“若兩三根腐朽的鐵索也算是橋的話,可要想透過那處離開墓王堡,是決計行不通的。”
“嗯?”
楚天素連連搖頭,“軍營點正設於北玉山之下,有數千軍士把守,可以說是守衛最為森嚴之處,我們往那處趕不是自尋死路麼?”
“我們劫了您的舟兒後,不管往哪出逃,都是在自尋死路。”
楚天素一噎,但見長陵跳下岩石,“我們絕無悄無聲息離開的本事……不論破了哪處關卡,墓王堡都能輕而易舉的追上,那鹿鳴山之外是延綿無盡的山脈與河流,於逃犯而言,正是絕佳的藏躲之處。”
長陵見她懵懵懂懂,又在圖紙上塗塗畫畫了講解了好一會兒逃亡步驟與路線,事實上楚天素對於這些全然沒有概念,她聽了半晌,卻是突然問:“你有幾成把握?”
長陵沉吟道:“一成。”
夜幕降臨。
虎穴深處,陰冷如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