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宴歸不到破曉的時候就先一步離開了,留了個善後的將軍姓佟名青,一見到葉麒就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擦著汗賠笑道:“什麼風把侯爺您給吹來了?”
葉麒心繫長陵安危,也懶得和他廢話,單刀直入道:“佟將軍,本侯現在先不和你計較這攻寨的事,我只問你,你們進來這麼久,可知五毒門把那些外頭抓來的女子關在了何處?”
“知道知道,侯爺隨我來。”
佟青把葉麒領到了一間囚室內,指著空落落的鎖鏈:“都仔細盤問過了,最近一個月五毒門總共抓了十個姑娘,昨夜有六個人逃了出去……”
“逃出去了?怎麼逃的?”
“是我們的人放走的,”佟青道:“攻寨之前,符大人就下過死令,絕不可傷及無辜,那些姑娘也都是可憐人,我們怎麼會為難她們呢……”
“就這麼把人放了?”餘平也有些不信,“怎麼知道她們不是五毒門的人假扮的?”
佟青當即把放饒士兵喊來問話,那士兵年紀尚輕,一看就是剛入伍不久的菜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幾個姑娘可憐兮兮的,而且……都生得很是好看,將軍、將軍過,五毒門裡的女弟子不是毀了容的就是長得磕磣的,只要是看到醜的就管砍,看到美的……就管放……”
講到最後,聲音不由自主的弱了下來,餘平瞠目結舌『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年頭,醜都是死罪了麼?”
佟青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餘少俠誤會了,五毒門內有多少門人,且都是些什麼人,這些我們在攻寨之前都已經查清楚了,南絮昔日為了煉毒容貌盡毀,是以她對貌美的女子又嫉又恨,在她身邊做事的,偶爾有一兩個稍微標緻的也都不在了,剩下的還真都是不怎麼好看的,你們要是不信,我這就帶你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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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麒心下稍安,“佟大人有六個逃出去了,還有四個呢?”
“還有四個……是都給喂蛇了……”
“喂蛇是什麼意思?”
佟青指著囚室內那一口大鍋,語氣頗是不忍:“是先給活活煮死,再剁成蛇糧……唉,真是作孽啊。”
葉麒的臉『色』刷的變了,一把揪住佟青的手肘:“南絮呢?”
土堡之中,四方院內,一隻赤紅『色』大蛇橫屍而躺,該蛇長軀肥腫,體背上有幾處撐爆的裂痕,浸在一灘黑青『色』的膿血中,稍走近些聞著味便不住作嘔。
葉麒腳踩到庭門前,只是那麼瞥了一眼,沒有繼續往裡邊走,餘平立在門口,也有些頭皮發麻:“這、這、這……”
“真是心狠手辣啊,聽南絮養著這蠱蟲養了足有四年……”院內計程車兵臉上都繫著遮擋的方帕,佟青讓人取了兩塊新的遞給餘平,餘平顧不上去接,只指著門前的大蛇,“這是蟲子?蟲子能有這麼大?”
“這蠱蟲原本也才巴掌厚,愣是吃了人肉撐大的……”佟青到此處,士兵們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弟子押了上來,佟青立刻走到葉麒身旁,請示道:“侯爺,這個是捉到的人中位份最大的了,名叫箐答,一直都是侍在南絮身側。”
佟青上前一步:“抬起頭來,我們侯爺有話問你。”
箐答被迫摁跪在地,雙眼佈滿了血絲,抬眼看到葉麒的時候不覺詫了一詫,葉麒敏銳道:“你認識我?”
“原來你是東夏的侯爺……”
她這麼一,餘平也認出人來,“是她,是她把那位姑娘給帶走的。”
葉麒:“人呢?”
“誰?”
葉麒沉著臉默不作聲,箐答想了一想,“那位姑娘麼?在屋子裡啊,侯爺沒看到?”
餘平一愣,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屋裡有人?”
“可能屋裡是沒剩什麼了,”箐答又啊了一聲,扭頭朝院子睨了一下,“從我們家七的肚子裡能挖出來更多……侯爺不妨……”
話沒完,葉麒突兀打斷道:“不可能!”
餘平和佟青見他驟然一喝,嚇了一跳,葉麒彎下腰拽起箐答的領口,一字一句道:“你實話,我饒你不死。”
箐答見他一臉寫滿了緊張,反而一笑:“侯爺可知道門主為何要抓那些貌美的姑娘?門主自幼煉毒,體膚遭毒『液』所蝕,早已不成人形,老門主臨死前留了個方子,只要門主服下後便可褪下舊皮換一副新皮,可這新皮要上哪兒去找呢?”她嘴角咧的更開了,“自然得扒下別饒皮……那姑娘的姿容豔『色』如此罕見,門主一見傾心,其她貨『色』哪還入得了她的眼?”
葉麒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