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玉山,這是墓王堡內除了雁回山外最高的山,你問這個做什麼?”
“鹿鳴山與北玉山之間,有一處吊橋。”長陵指著兩山相間之處隱約的一條黑線,“那應當是條橋吧?”
楚天素聽懂了長陵的意思,“若兩三根腐朽的鐵索也算是橋的話,可要想透過那處離開墓王堡,是決計行不通的。”
“嗯?”
楚天素連連搖頭,“軍營點正設於北玉山之下,有數千軍士把守,可以說是守衛最為森嚴之處,我們往那處趕不是自尋死路麼?”
“我們劫了您的舟兒後,不管往哪出逃,都是在自尋死路。”
楚天素一噎,但見長陵跳下岩石,“我們絕無悄無聲息離開的本事……不論破了哪處關卡,墓王堡都能輕而易舉的追上,那鹿鳴山之外是延綿無盡的山脈與河流,於逃犯而言,正是絕佳的藏躲之處。”
長陵見她懵懵懂懂,又在圖紙上塗塗畫畫了講解了好一會兒逃亡步驟與路線,事實上楚天素對於這些全然沒有概念,她聽了半晌,卻是突然問:“你有幾成把握?”
長陵沉吟道:“一成。”
夜幕降臨。
虎穴深處,陰冷如墓。
一個黑衣人緩緩踱入地牢的最底間,但見床上血汙點點,鐵面人“阿舟”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的躺在木床上,黑衣人頓時一驚。
他死了?
黑衣人拿出鑰匙開了鎖,進牢去探他鼻息,哪料剛一湊近,鐵面人十指突地一動,長鏈驀地響起,猝然繞向黑衣人脖頸。
黑衣人反應奇快,旋身避開,只聽刷的一聲抽刀而出,朝鐵面人面門直劈而去,鐵面人閃得及時,一刀劈滅了桌上油燈,霎時牢房陷入一片黑暗。
那人冷笑一聲:“是誰給你解了三魂三魄散之毒?”
理所當然的毫無回應。
“你以為你躲得掉?”黑衣人長刀縱地一揮,霍地帶起破空呼嘯,鐵面人下意識想要閃避,但鎖鏈拉到了極致,一時間竟脫不開身,眼見刀尖準確無誤的刺向自己的喉口——
正當此時,忽感到一陣風掠過,又聽見金屬“嗤”的插入皮肉之聲,鐵面人只覺得黑衣人似乎在一剎那頓住了身形,而後應聲倒地。
再一眨眼,桌上的油燈再度點燃,有一人站在桌旁,一張俊秀的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中忽明忽滅。
那人自然就是長陵。
她沒想到有人趕在她之前混進地牢,見那黑衣人提著刀走向虎穴的那一刻時,便猜到這人是那個“二哥”派來滅口的。
她不知此人武功深淺,沒有悄無聲息放倒對手的把握,只能先讓他動手,再隔空動指熄滅了油燈,藉著漆黑不見五指的縫隙,一個匕首戳穿了那黑衣人的心臟。
鐵面一看到長陵整個人徒然一震,眼中滿是掩飾不了的驚異。
此前他還當長陵是墓王堡計程車兵,受人之託才來送藥,但就這一晃眼,他看長陵就這樣沉靜的站在跟前,哪怕是穿著士兵服飾都掩飾不了那一身森然氣勢,他心中不免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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