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懵,“要什麼?跟誰?”
“你姑姑。”
額......原來是這樣嗎?昨天晚上她揚起胳膊說沒鐲子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可是,”她爭辯道,“我小時候一直都是這樣戴她的鐲子啊。”
“那就從現在開始,”他鄭重瞧著她,“適應我。”
他的目光極其認真,眼眸中映著她蓬鬆的捲髮,可真像一隻綿羊,她瞧著他眼中的自己,原來沉醉是這個樣子。
“能做到嗎?”他又問她。
她卻低下頭去,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適應他,今天負債兩萬,明天負債四萬,後天......天啊,這豈不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負債累累?
她驚恐地抬起頭,“那你保證以後不能給我買任何東西。”
“為什麼?”
“萬一你要走了,我可還不起。”
......這個傢伙,他咬著牙呵一聲,原來在她心裡時刻盤算著要還給他,也就是說,時刻做好準備跟他分道揚鑣。
“水舟搖。”
“嗯?”
“你想氣死我嗎?”
她很詫異,“沒有啊。”
“就那麼想讓我走?”呵,這下連飯也吃不進去了,伸過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時刻準備著我離開?”
她卻還嬉皮笑臉的,“你本來就是要走的嘛。”說完心抽了一下,有些疼,“你畢竟是,療傷來了嘛。”他終究不是江河呀,再怎麼騙自己......
越是在乎的人,越不容易開玩笑,兩個人都紅了眼,彼此對望著。
還是他先妥協,把手放下悶悶道,“吃飯。”
“飽了。”
他還想說什麼,卻見她快速起身,“我去下廁所。”
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瞧著自己的眼睛,擦了擦淚,她真的是,太愛哭了,一定是這樣,山明說過的,愛哭鬼嘛,她皺著眉頭笑起來,嘴一撇,又擠出了淚。
啊,真的是,越來越矯情了,又做作又矯情,她對著自己罵一句。
回去時,他已經結好賬,手裡提著一杯豆漿。
她已經恢復了原有的神色,漫不經心接過來,“謝了。”
二人坐在車裡一陣沉默,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下次我請你吧。”她說。
“我不會離開你。”他轉過身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知怎麼的,聽完這句話她忽然被龐大的委屈包圍了,鼻子一酸,眼眶又紅了,“騙人。”她竭力剋制著情緒。
他的手慢慢湊到她的眼前,抹掉一滴淚珠,下一刻,緊緊將她摟進懷裡。
她哪裡知道,他能回到她身邊,是多麼幸運和幸福的一件事啊。
她老老實實待在他的懷裡,一邊心酸一邊想道:他也離不開她吧,找一個彼此的代替品,一個都不容易,更何況是雙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