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視鏡裡瞧著曾默存，見他微微點頭，才略有歉意繼續說道，“老家人愛熱鬧，我媽前幾日聽說我表弟找了一個女朋友，準備帶著見家長，這還是這麼多年了頭一次。”
他見他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又說道，“我媽心急，想著快點兒見見，正巧那邊老爺子過生日，幾家親戚一商量，得了，生日提前過，正好我也回去，所以......”
他緊盯著後座上的反應，“您要是不喜歡，咱們就還是......”
“沒關係。”後座破天荒地說。
曾子輝不由得扭過頭，好意提醒他，“大哥，你可能沒聽明白，他是說他家老爺子過生日，你知道......”
“我知道。”後座穩穩地說。
前面倆人不可思議對視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寫著問號，這是怎麼了，大哥可是從來不喜歡這種場合的。
早上七點半，水舟搖被香梅一巴掌拍醒，“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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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舟搖被逼無奈坐起身，閉著眼睛伸手道，“衣服。”
衣服是香梅和嬸嬸大娘們選的，她們聽說明天是個重大日子，一個下午都站在水舟搖的衣櫃前選衣服，要不是去北齊來不及了，唯一會開車的孟青恰巧回了孃家，她們真能帶著她現買去。
昨天下午周閒心回家後，水舟搖便一直在不停的試衣服，弄髮型，換鞋子。
沒完沒了，還不能表現出一丁點兒不樂意。
這個喜歡紅的，那個喜歡黑的，這個覺得短的精幹，那個覺得長的得體......嗚哩哇啦，水舟搖腦袋快要爆炸。
虧得上次那件灰色裙子穿過了，這次才躲過一劫。
她們終於統一意見，選中一件黑色絲絨長裙，四月中旬的天氣還微涼，又在外面搭一件青藍色厚開衫。
香梅手中提著選好的衣服，瞪著眼睛看她洗漱完，換上，這才放心去做別的。
今天日子重大，千萬不敢讓她耍孩子脾氣。
八點來鍾，老太太也來監工，督促著她把頭髮高高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還是相中那對珍珠耳環，好說歹說帶上了。
這才滿意的欣賞起來。
吃過早飯，香梅張羅著把買來的禮物擺放到門口，兩箱雞蛋，兩箱牛奶，外加一箱各式樣的點心，她還嫌不夠，嘟囔著再去買點兒核桃粉之類的。
好在老太太擺擺手，“夠了足夠了，你大概想讓她把家搬去才好呢。”
香梅尬笑著點頭，“我不是看人豪傑來的時候，帶的那堆東西.......”
“那能一樣？”老太太砸吧著嘴，目光又落到孫女身上，笑眯眯道，“這娶媳婦兒和嫁閨女能一樣嘛。”
水舟搖咯咯笑道，“奶奶您是不知道，我媽有多中意季豪傑，生怕給人落下一個不周到的印象。”
九點半，季豪傑從門外進來，比原定計劃提前一個小時。
稍稍聊一會兒，他便急著起身要走，說是去高速口接一下他表哥。
倆人便上車，往高速路口去。
他偷偷瞄著水舟搖，滿意點點頭，“今天這面兒非得掙足不可。”
水舟搖依舊把頭髮披散開來，拿手指順了順，“那個老頭兒也來？”
“什麼老頭兒，不是告訴你了嘛青年才俊。”
他歪著頭還要說什麼，被水舟搖吆喝著扭了回去。
“有毛病吧，好好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