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
山明立馬剎住車,從車上直跳下來。
江河還是那身打扮,長長的頭髮遮住臉,一身黑色運動裝,消瘦、冷峻。
一見到他,山明彷彿看到救星,急忙說道,“搖搖她......”他不知該怎麼開口說水舟搖的事兒,這會兒忽然覺得也許江河根本不知道水舟搖是誰。
江河也沒搭理他,轉身往一條小路上走。
山明跟在他身後,念念叨叨急急燥燥,告訴他上次救的人叫水舟搖,她現在有危險......
江河始終無動於衷走他的路。
拐進一個院子,那院子荒廢的,他輕輕推開門,朝著一間屋子走去。
山明停下車追進來,要還跟他講救急的事,一抬眼,便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他聲嘶力竭找了半天的水舟搖,正安然躺在地上,微微張著嘴巴睡得格外香甜,還枕著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枕頭,蓋著想來是江河的外套。
“這……”山明終於鬆一口氣,按照常理說,江河應該比李西廷危險百倍,可是周山明真的是鬆了一口氣。
江河立在一個窗邊,幽幽說道,“他抱了她,我踢碎了他的胳膊。”
剛剛還在欣慰的周山明,頓時汗毛直立,“你你,你把李西廷的手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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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想說打得好,他剛剛都有殺了他的心呢,可是不知為何,這句話從江河口中說出,便帶著深入骨髓的涼意。
他看著江河,雖仍有一頭長髮遮蓋著,但仍能感受到那張陰鬱的臉上覆著的暖不開的寒冰,他真是像極了一隻洪水猛獸。
山明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傳聞,江河的一家都是瘋子,不禁打了個寒噤。
江河始終低頭看著她,屋子裡一陣沉默。
山明猶豫著,該不該叫醒她,又怕惹惱他。
正猶豫著,只聽他說,“該醒了,我得走了。”
山明急忙問,“還是不告訴她?”
江河點點頭,“就說是你。”
山明追出去把外套還給他,千恩萬謝一番感激。
水舟搖睡醒的時候,的確當那人是周山明,她模糊記得,李西廷抱住她,她推了一下沒推開,然後李西廷自己退了一步,再後來,她就坐在地上,看著一個人影飛奔上來,李西廷就飛遠了。
她醒來看到山明,就權當那個人影就是他,又見山明狠狠數落她,只抱著人家的胳膊一頓央求,再不敢了,千萬不敢回家說。
倆人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一是水舟搖心虛,另一個便是山明心事重重,為什麼每次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江河總在,他真的也喜歡上她了?
夜已深,江河在洪興家的外屋裡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的腦子裡面全是她的影子,她一會兒醉醺醺盯著自己笑,一會兒摟著他的脖子說,“蘇一,是你回來了嗎。”
他臉上便有種莫名的陰鬱:蘇一,是誰。
她又把他頭髮掀起來,認真看了看,很篤定,“不是蘇一啊,那我一定見過你,對不對?”
那笑都要噴到他臉上來。
一雙不安分的小手還在他臉上游走,癢癢的。
“你瞧,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哦,還有下巴。”她輕輕地劃過一遍,忽然抵著他的額頭,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痴笑,“你可真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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