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關上門就開始做鬼臉,一手掐腰,一手比劃,像極了她媽剛剛的樣子。
後來又彎下腰去床底找鞋子,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開始換衣服。
江河便往後一仰,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窗簾已經拉上了,只剩晃來晃去的不安分的影子。
他索性躺下,仰面望著樹梢,透過點點縫隙瞧見了月亮。
月亮隨風搖擺著,發出嗦嗦的聲響,它依然幽冷清淨,卻使他有了笑容。
後來他在樹上睡了一覺,夢到了那隻久違的兔子,兔子眨著紅紅的眼睛,直往他懷裡蹭,拱他的脖子癢癢的,呵呵把自己笑醒了。
醒來後便覺煩躁難安,逼迫自己再睡回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那屋子靜悄悄的,院子裡偶爾傳來一陣男人的呼嚕聲。
他從高高的樹上跳下,帶著一股莫名的憤怒朝家奔去。
驚起一連串狗吠。
嘉隆家的大門是不上鎖的,可江河習慣了翻牆。
前腳剛落地,院中燈便亮了。
“回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江河的拳頭不由攥了起來。
“我的好大兒,你的寶貝弟弟回來了,還不起來迎接?”
哐啷啷的鐵鏈聲隨之響起,一個黑影從鐵籠裡竄出來,朝著江河撲了過去。
一時間倆人扭打在一起,飛快翻滾在院子裡,噗噗通通迷了月亮的眼睛。
嘉隆拍著手,“左面,笨蛋,左面壓住他!”他的眼裡閃著血紅的光,甚至比地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人更加激動顫抖著。
西屋裡幽暗處藏著一雙冷漠的眼睛,她透過門縫向外瞧了瞧。
“打得好,打死了才算。”
瘋子就是瘋子,他有使不完的蠻勁兒,他沒有感情,他只想置你於死地。
十幾個回合後,江河被哥哥牢牢壓在身下,那隻受傷的手早已把布條染透。
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聽到耳鳴,聽到心跳,還夾雜著哥哥癲狂的笑。
慢慢閉上眼睛,等著吧,等著死亡,那就是解脫。
“停!”
嘉隆慢悠悠跑過來,只是招招手,便把那瘋子召喚回去。
在這個家裡,暴力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那瘋子迄今也是不他爹的對手。
“兒子,你這些日子做什麼去了,功力減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