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婭心裡惴惴的,這傢伙什麼意思?她都為自己任性到不計後果的行為道歉了,他準備不依不饒下去嗎?
“你什麼意思啊?”唐心婭氣堵,他居然不理她了。
利斯奇睜開了冷峻的眼睛,不露出一絲悽苦,微啟薄唇,“你是想聽我說沒關係嗎?那好,沒關係。”
他聲音平淡,沉穩。
好像敘述著和自己無關的事。
怎麼就真的沒有關係,唐心婭來之前也想過他可能會用這個苦肉計,讓她答應他和好如初。
卻現在,唐心婭一時被他堵得一句話也沒有了。
見她還不離開,也沒打算走近他,利斯奇語氣裡滿含不耐和疲憊,“我真的沒事,你高興就好,本來也是我錯在先,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
他是真的累了。
突然就發現,他對她的瞭解少得可憐,從來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因為他從來就沒聽過她說過喜歡他的話,利斯奇想笑,他到底哪裡來的多情,以為她心裡是有自己的。
他追著她跑了滿世界,她卻只在自己的世界裡,逍遙自在。
她撩亂了他一顆平靜的心,等他努力走向她的時候,她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是因為從未愛過,所以才能如此輕易的割下吧。
唐心婭眼角一跳,怔愣瞬間,未露一絲聲色,直直的盯著面前冷峻又蒼白虛弱的臉。
“什麼意思?”她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抑或明白,她想再一次確認。
確認她沒有聽錯,確認利斯奇臉上的厭煩不是騙她的。
“我說是我的錯,錯在不該打擾你,不該那樣……對你,你想要我的不打擾,好,我必不再去擾你。”他的聲音很輕很淡,漆黑的眸潭裡,是她永遠摸不透的。
利斯奇眉眼盡是悽澀,忍著痛轉了個身,將一整個冷漠的背留給她。
他在他們之間樹起了一道高高厚厚的城牆,從此他不會走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
這一次,她聽懂了。
唐心婭一時沉默著,表面淡然如風,指尖卻狠掐著手心,呵呵……這就是他的放手。
她該大聲笑,放肆的大聲笑,她終於不用再深受其煩擾了,為何心口會痠痛不止?
良久的沉默,安靜的病房,一時寂寞無聲的流淌著兩個人的無措和悲傷。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悲傷多一些。
唐心婭輕淺的勾了唇,“好,如此就謝過了。”
她拉開門,倨傲的離去。
門卻被甩得響徹心扉。
看著唐心婭從病房裡出來,守在門外的保鏢震驚了一下,一個回房檢視利斯奇,一個緊盯著唐心婭,見利斯奇沒事,兩保鏢才神色安然了下來。
沒有乘電梯,唐心婭是一路從30層樓梯,呼呼跑下去的。
只有運動了一身汗,才好讓眼睛沒有淚水可以流。
剛跑到一樓,突然一隻強勁的大手,攥住她的胳膊,迅即,後腰處就有一個的東西抵住了她,“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