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有任何不定因素的存在,當楊梓雯和諸葛沁都告訴她,時律天已經結婚了,她便等不了了,說什麼也要奪回屬於自己的。
“那是他的事。”楊霓音拳頭攢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攖。
想到時律天和她在床上翻雲覆雨的場景,她的心就痛得窒息,就像掉進了一片冰冷的深海里,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摸不到救贖,她只有窒息,最終沉底。
“你真夠大方的。”高小唯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u盤,塞入楊霓音外衣的口袋裡,紅唇斜勾,“好好欣賞。”
不用看,也知道她給自己的是什麼,一口瘀血就那樣毫無預兆湧出心口償。
楊霓音揚起一巴掌,就那樣甩了下去。
“不要臉。”她絲毫不客氣的罵出聲,竟還有拿自己的那種給別人‘欣賞’?
高小唯被打懵了,愣了半晌,嗷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想動手打還過去,楊霓音一把抓住她的手,右腳一掃,高小唯的腦袋直接撞到一旁的盥洗臺上,磕蹦一聲脆響,頓時她的額頭,鮮血直流。
這時,正好被一個路過的女人看到這番景象,嚇得直嚷著,“殺人了,殺人了……”
當酒店的經理和保安趕來的時候,高小唯依舊跌坐在大理石上,而身旁的楊霓音依舊冷漠的看著,彷彿只是在看一場鬧劇般。
這時,聞訊趕來的時律天,俊臉陰翳得如陰雲密佈,“唯唯……”他推開人群,撲倒高小唯身邊。
楊霓音被他推得差點跌倒,眉頭霜結的望著時律天溫柔倍切的將那個女人摟在懷裡,突然就感覺好絕望。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時律天一聲厲問。
“律天……”高小唯弱弱的喚了聲,楚楚可憐的淚水混著鮮紅的血液滾落了一臉,嬌小柔弱的小身子在時律天的懷裡瑟瑟顫抖著,看得叫人好不心疼。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向楊霓音的身上,一個女人就指著楊霓音,對一旁的酒店經理和保安說道,“就是她,就是她。”
這時,時律天才看到楊霓音蒼白的小臉,她冷蔑的勾了勾唇,起步想離開這裡讓她快要窒息的地方。
倏地,她手腕上一緊,回過頭時,就迎上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楊霓音瞠大了清眸,有些懵怔,有些難以置信的凝視著面前臉色鐵青的男人,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唯唯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你。”忽地,她笑了。
不會放過她?
這是一個丈夫為了守護他的初戀,不惜對自己的妻子動手,還放出這樣的狠話,這是有多恨她,這是有多疼他的初戀啊!
笑著笑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就控制不住的掉下來,心在這一刻痛得滴血,鮮紅的血液如曼陀羅的花毒一般滲透她全身,麻痺混沌,以致於一點也感覺不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從回國到今天,楊霓音一直都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裡時律天的溫柔,時律天的霸道,以及時律天給她的寵溺,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直到今天這一巴掌,他親手將這場夢毫不含糊的全部都打碎了,碎片連渣都不剩。
楊霓音一瞬不瞬的盯著時律天,酸澀的控訴道,“時律天,你要是還想跟她在一起,你就跟我說啊,不就是離婚嘛,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女人,為什麼非要這樣羞辱我?我楊霓音不欠你的。”
這還是時律天第一次見楊霓音向自己控訴,沒來由的,他的心口窒住了,看著她倔強的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看著她白皙如雪的臉頰那抹鮮豔的五指印,他突然就後悔了。
時律天黑眸深沉,他知道楊霓音最害怕的就是離婚,這句‘離婚’也不過是氣頭上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你再怎麼鬧,也該有個度,把人傷成這樣,怎麼也得先道歉了?”時律天森眸漆黑無比,盯著楊霓音的眼睛裡,冷凝著他複雜的情緒。
不知是怒,還是莫名的懊悔。
時律天的語氣明顯軟了幾分。
楊霓音嗤的一笑,小手伸進口袋裡,掏出那個小u盤,然後砸向時律天的胸口,u盤被彈了出去,滾到了一旁的角落。
“在我們離婚之前,再有別的女人拿著那些汙穢不堪的東西到我這裡來炫耀,我就見一次打一次。”她冷剜著他,倔強的黑眸裡,失望透頂,“道歉,沒門。”
說完,楊霓音推開人群,不顧身後男人如何的生氣,走了出去。
自然還沒走出去,酒店的保安攔住了她,楊霓音卻是淡然無力的說道,“不就是進局子嗎?現在就去吧。”
望著她倔強傲然的背影,時律天的右手沒來由的顫抖起來,眸光緊緊的,他擰起了眉心,不讓它有一絲柔軟和心疼。
她寧願進局子,也不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