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德妃娘娘真是愛說笑。”喬蓮尬笑了兩聲, 一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虛汗。
德妃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本宮從不說笑,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 還配讓本宮說笑話逗你?”
喬蓮聲音發顫,“妾身不知哪兒得罪娘娘了?”
德妃輕笑一聲,“你讓皇后娘娘不高興了, 皇后娘娘仁善, 本宮卻不能袖手旁觀。”
她說完,修長的眉『毛』輕輕那麼一挑, 看向旁邊的宮人們:“都還愣著做什麼呢,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把她舌頭給本宮拔了。”
宮人們猶豫了一下,隨後上前想要拖她下去。
喬蓮意識到德妃竟然是來真的, 頓時慌了, 她跪爬著上前兩步:“娘娘,皇后娘娘, 妾身知道錯了,求您…求您開恩吶。”
虞惜晴淡淡地睨她一眼, 正要開口說話, 那邊淑妃突然『插』話進來:
“皇后娘娘, 臣妾昨日派人送來的糕點,您覺得如何?”
虞惜晴一愣, 如實回答:“本宮覺得,略甜了一些,倒是皇上覺得還行, 他要了一盤去。”
淑妃懊惱了一下,不過一瞬,表情再次恢復原狀:“那臣妾下次做的時候,少加一些糖粉好了。”
“整天就會做些點心獻殷勤。”德妃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後不甘示弱地看了淑妃一眼,“皇后娘娘,臣妾今日繡了一個香囊,您幫臣妾看看可好?”
“哦?你拿過來與本宮瞧瞧。”虞惜晴詫異,德妃這『性』子還能靜下來認真刺繡?
德妃沐浴在全場人的目光之下,高傲地揚起頭:“巧兒,把本宮的東西呈上去。”
巧兒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她將那盒子開啟,隨後捧著開啟的盒子走到臺階下方,將盒子交給下方的采綠,由對方呈到皇后面前去。
香囊是深藍『色』的,上面以金紅線在香囊的兩面分別繡了圖案,看模樣像是鴛鴦?
虞惜晴這麼猜著,口裡也直接問了出來,德妃聞言,先前傲慢的神『色』難得地收斂起來,『露』出些不好意思:“確實是鴛鴦,臣妾練了好久,才做成這個樣子。”
“看得出來,你很用心了。”虞惜晴勉強誇讚了一句。
德妃眼神頓時明亮起來,“那…那臣妾把它送給娘娘您好不好。”
虞惜晴被她熾熱的目光看得,只覺得手中的香囊燙手的很,“這………”
“皇后娘娘是嫌棄臣妾的繡工麼?”德妃的語氣裡莫名就有一絲可憐巴巴。
“不是,本宮並非這個意思。”虞惜晴無奈,“既然是德妃的心意,那本宮就收下了。”
德妃高興了,捧起茶杯裝作飲茶,壓下自己忍不住眉飛『色』舞的表情。
那廂,喬蓮跪在下方,宮人們因為淑妃的打岔,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拖下去,“娘娘,那這喬蓮——”
“娘娘,皇后娘娘!”喬蓮掙扎著又往前爬了幾步,“妾身知錯了,娘娘您大人大量,饒了妾身吧。”
虞惜晴目光極淡地瞥了她一眼,“出去跪著,採荷,去通知齊王府來領人。”
宮人們很快將喬蓮帶了出去,這一跪便是一天,及到傍晚時分,齊王府那邊才有人姍姍來遲,將喬蓮領了回去。
第二日,虞惜晴收到了虞國公府傳來的信箋,說是齊王府的小公子得知了此事後發了瘋,親自綁了管家與喬蓮,登門請罪。
箇中曲折不論,反正齊王府那邊是給了虞萱一個承諾,也因為那個承諾,虞萱與齊王府小公子司徒桓茂的婚事依舊按照原來的日期如期舉行。
這一日,元和帝下了朝後,照舊來了坤寧宮,他最近來坤寧宮的次數很勤,以至於虞惜晴聽到宮人通稟時,竟然半點意外的想法都沒有了。
元和帝到時,虞惜晴正在庫房挑選珠寶首飾,等到大婚日給虞萱添妝之用。
元和帝看著坤寧宮的庫房,顯然很有興趣,不過一會兒,他『露』出了詫異的神情,目光落在一出空著的地方,道:“咦,朕先前送你的夜明珠哪去了?”
他可是記得,皇后明明把夜明珠就是放在正中心那個地方的!
“夜明珠?”虞惜晴回憶了一下,“臣妾見賢妃喜歡,便隨便讓她拿了一顆,臣妾也沒想到,她恰好就拿到了皇上賞賜的那一顆。”
“賢妃?”元和帝皺眉,下意識脫口而出:“賢妃是誰?朕啥時候有了個賢妃?”
虞惜晴將一串珍珠輕輕拿出來放置在一旁的托盤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皇上這麼快就忘了?蘇嬪前兩天被您冊封為賢妃了。”
元和帝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朕這幾天都忙完了。”
虞惜晴的目光落到一串珊瑚瑪瑙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被暗紅『色』的瑪瑙襯的極為好看,她剛伸手拿起,那邊元和帝又開口了:“這不是朕送給你的手串嗎?為什麼要送出去啊,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