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恕罪, 嬪妾只是一時糊塗了。”許巧雁白了臉, 連忙磕頭。
“請皇后娘娘消消氣, 許才人說這話確實該罰,可是若是見了血,怕是會衝了虞二小姐的喜氣。”程青靈咬著牙齒, 恨恨地看了許巧雁一眼, 又不得不為她求情。
德妃奇怪地瞥她一眼,“青嬪是不是想錯了什麼?不就是以宮規處罰一下許才人, 又不是處死她,能衝什麼喜氣?”
誒???
程青靈和許巧雁倆人都呆了一下, 貴妃此時也笑嘻嘻地開口:“瞧青嬪與許才人這副表情,莫不是以為皇后娘娘因這點小事就要處死許才人不成?”
她重重咬了處死兩個字, 許才人被她的目光看的渾身一顫, 只道:“嬪妾不敢。”
“皇、皇后娘娘——”程青靈不敢置信地看向虞惜晴,對上她平淡無波的眼神, 一時間竟然為自己先前的猜想感覺到羞窘萬分。
“貴妃說的沒錯。”虞惜晴語氣淡淡,“因為一句閒言碎語就要處死人, 本宮還沒這麼狠毒。”
程青靈面『色』被她這一句說得通紅,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腦勺, 又挪了挪自己跪著的膝蓋,使自己離許巧雁遠了一點這才道:“是嬪妾誤會了, 既然許才人得罪了皇后娘娘,理應處罰以儆效尤,皇后娘娘千萬不要心慈。”
許巧雁不可置信地看向程青靈, 方才還為她求情呢,這說變臉就變臉,未免也太快了吧。
德妃嗤笑了一下,“說不要罰的是你,說重罰的也是你,青嬪你可真有意思。”
程青靈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嬪妾以為許才人是死路一條,當初嬪妾暫住姨父家時,姨父姨母人都很好,嬪妾也是看在他們的面上才出言求情的。”
現下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了,許巧雁和她關係又說不上好,她為什麼還要管她。
虞惜晴擺了擺手,“帶下去。”
許巧雁欲哭無淚,“皇后娘娘恕罪,嬪妾知錯了。”
德妃譏諷一笑,對著太監們高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拖下去。”
宮人們不再猶豫,直接上前將許才人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便響起了許才人撕心裂肺的吼聲以及求饒聲。
虞惜晴瞥了下方各位嬪妃神『色』各異的表情,只揮了揮手手道:“本宮今日還有宮務處理,貴妃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德妃不滿:“皇后娘娘,臣妾也可以幫您處理宮務的。”
虞惜晴看她一眼,道:“那你也一起留下吧。”
眾嬪妃見皇后再無其他吩咐,便一同起身行禮道:“嬪妾告退。”
虞惜晴頷首點頭,眾嬪妃有序地退出了坤寧宮的正殿,一出殿門,便瞧見了正在被打板子的許才人。
“這許才人,瞧著也不像是個傻的啊?”有三兩個一起的嬪妃慢慢悠悠地從許巧雁的身邊走過,一同說說笑笑,不時還回頭看上一眼。
許巧雁連屁股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只怒氣衝衝地盯著那幾名遠去的嬪妃,這些人,往日裡對著她一口一個才人姐姐,從她那裡『摸』去了多少好東西,今日裡她出了事,立馬就翻臉無情。
“表姐。”
許巧雁艱難地轉過頭,正好看到了程青靈,她趴在凳子上,從她這個方向看來,對方就好像從上而下地俯視她,還帶著嘲諷的意味。許巧雁只覺得煩躁,沒好氣道:“你喊什麼,想看我笑話?”
程青靈不甚在乎地勾唇一笑,又看向監守的太監,問道:“還餘下多少板子?”
那太監瞥了她一眼,好歹還是記得這個青嬪曾經被皇后娘娘另眼相待過,便恭敬地答道:“回青嬪娘娘的話,還有七下板子。”
許巧雁以為她要幫自己求情,臉上既屈辱又不甘心,道:“滾開一點,我可高攀不起你這個青嬪,不需要你的求情。”
程青靈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果不其然在她眼裡看到還未曾藏起來的期待,只是她想說的可不是這個。
“青嬪娘娘,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小的們也是不敢違背的。”那太監以為程青靈要為這個許才人求情,連忙阻止道。
程青靈笑了笑:“公公放心,本嬪不會為難公公,再說本嬪何時說過要為這許才人求情?”
許巧雁先是一愣,難道自己想錯了?隨後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立馬惡狠狠地瞪著程青靈,這個白眼狼吃了她家那麼多米,竟然忘恩負義,虧她父母平時給她遞信,信裡還處處惦記著這個白眼狼。
她哪裡知道,許父許母純粹是覺得她腦子愚笨,想讓她同腦子靈活位份也高上一些的程青靈搞好關係呢。
這貨純粹沒有察覺到許父許母的用意,在聽到程青靈否定的那一刻就氣昏了頭,只對著程青靈咬牙道:“我許巧雁今天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和你青嬪毫無瓜葛,不需要你個白眼狼求情。”
“本嬪也沒說為你求情。”程青靈嗤笑了一聲,再一次強調道。隨後她又退後一步,看向那太監道:“煩請公公讓人打的快一點,本嬪好帶許才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