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是用血腥草作材料?”越來越濃的腥味燻的人睜不開眼睛,假芬不由得再次開始抱怨。
“省省吧,這些東西基本上沒幾個人再用,格爾德這次估計也是照葫蘆畫瓢,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正常。”芬隨口解釋道。
“算了,反正對這些已經習慣了。”假芬放慢呼吸頻率,讓自己儘可能去適應周圍的環境。
“接下來該怎麼辦,就這麼等著?”也許是無法探知周圍的緣故,芬的語氣有些焦躁。
“不然呢?”假芬探出隻手,試著向外探去,這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顆石子,波紋開始以接觸面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最後反彈回來,將力道施加於它的作用者身上,芬輕輕後撤一步,化解了這股力道,“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
在艾坦德的“特別關照”下,海德被兩名士兵給送回了自己的房間,說來這兩人他也認識,一個是之前的醉漢,一個是把他丟出去的男子,在二人出現在海德面前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在格爾德的監視之下,再加上之前斯徹的行為,他開始擔憂起胖子的處境。
“就到這裡了,海德先生。”橘貓化作人形後是一名微胖的青年,他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跋扈,但臉上還是帶著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而一旁的費斯則是站住腳步,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身旁的房門,海德便乖乖走了進去。
“喂,是艾坦德嗎,人我們已經送到了。”在確認任務已經完成後,費斯便調出通訊來進行復命,而終端那頭則是傳來侍從冷靜的聲音,“瞭解,接下來你就負責看守他,在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絕不允許有任何異常。”
“只是到十二點?”費斯從這個時間點中發現了資訊。
“只到十二點。”艾坦德依舊維持著平淡的語氣,“在那之後,他就與我們沒有關係了。”
此時在屋內,海德陷入了煩躁與不安,“老師的狀況似乎並不算好,”儘管只是遠遠地一瞥,但他還是認出了倒在地上的人,“單單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是一種愚蠢,可是眼下我又能如何?”想起外面那兩尊門神,那股焦躁感便更加強烈,他忍不住一拳砸向了身旁的牆壁,就在此時,海德脖子上的項圈傳來了陣陣嗡鳴。
“嗯?”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內心滿是困『惑』,“城堡裡的訊號不是已經被遮蔽了嗎,怎麼還會傳進來通訊?難道說……”海德想到了一種可能,沒敢輕舉妄動。
但嗡鳴聲並沒有因此停止,不斷傳來的震動聲正在催促他做出決定,海德臉上陰晴不定,最終他按下了接通鍵,“喂,是哪位?”他率先發起詢問。
“嘛嘛,小海德,真是好久不見了!”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同時海德發現自己的影片功能不知為何自動開啟了,面前漂浮著的光屏上顯『露』出一名金髮女子的形象。
“你是?”海德先是注意了一下門外的動靜,在確認沒有被發現後才將目光重新集中到面前的女子身上,這是一位美麗的女『性』,亮金『色』的長髮如同瀑布一般散開,暗紅『色』的罩衣隨意地披在肩上,但卻遮擋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姿,最引入注目的卻是她那雙幽沉的眼睛,即便隔著虛擬的光影,卻依舊如同一口深潭,讓人望不著邊際,海德禁不住低下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怎麼,不記得我了,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啊!”對面的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海德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是維持著低頭的狀態,在腦海中仔細翻找著相關資訊,最終他在總算在一個久遠的時間線裡找到了這名女子的身影,“您是老師的朋友?”他努力回憶著,嘴裡則是一副不確定的口吻。
“看起來你的記憶力還算不錯嘛,最起碼沒有隨著你那副老朽的身軀衰退。”女子突然一轉態度,口氣變得嚴厲起來,“我是斯佩拉,你也可以稱呼我為瘋魔女,相信比起前者,後面這個名字你應該會更熟悉些。”
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逐漸成型,海德這時才將眼前的女子與那名臭名昭著的惡魔聯絡起來,“沒想到老師身邊竟然有您這等人物,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麼事?”他的頭埋得更低了,聲音也愈發恭敬。
“放輕鬆,小傢伙。”斯佩拉突然笑出了聲,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和,“我和芬也是老朋友了,她離開下界這麼久,問問她的情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說對吧?”
“當然。”海德依舊保持著恭敬,但其中的警惕意味卻沒有絲毫減少,看起來瘋魔女這個稱呼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壓力,即便斯佩拉有著芬密友的身份也不能完全抵消。
“看起來警惕心很高嘛!”斯佩拉單手拖著下巴,隨意稱讚著,但緊接著她話鋒一轉,“還是說你對我的身份仍有疑慮?”
“不敢,光憑您剛剛的表現就已經坐實了瘋魔女的身份,這點我自然不會懷疑,只不過老師並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她的訊息,所以還請您見諒。”海德稍稍抬起了頭,語氣中飽含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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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斯佩拉恢復到最開始輕浮的聲音,她微微挑了挑眉,眼睛則是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海德稍稍緊了緊身子,他能感受到自己像是被一隻龐然大物給盯上了,但還沒等他有動作,斯佩拉便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芬現在就在城堡內,我說得沒錯吧?”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海德雖然有些震驚,但依舊沒有透『露』絲毫的打算。
“好了,好了,小傢伙,放輕鬆些。”她雙手虛按,輕浮的口氣中卻有著一種讓人心安的魔力,“說實話我之前還不明白芬為什麼對你這麼信任,不過你現在的表現最起碼可以能稱得上及格了,芬在來之前就已經把所有事情交代過了,而且就在幾天前我們還有過聯絡……”
她喋喋不休著,試圖取信於海德,但後者只是低下了頭,保持沉默。
“真是倔強,”斯佩拉無奈地嘆了口氣,“芬現在應該已經被格爾德抓住了吧?”聽聞此言,海德下意識收緊了全身的肌肉,體內的異能也開始被驅動起來,要知道瘋魔女這個稱呼最令人忌憚的就是那個“瘋”字,沒有人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哪怕上一刻她還在和你談笑風生,下一秒你就有可能身首異處,“所以即便是她背叛了老師也不奇怪。”海德自然就得出了這個結論,同時他也注意到房間內反常的平靜,之前的動靜並不算小,可是那兩名看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他再次提高了對斯佩拉的懷疑。
“小傢伙,我說了,放輕鬆。”海德的沉默讓局面陷入了僵局,斯佩拉自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是隔著一層屏障,但海德身周已經開始溢位藍『色』的光暈,這是首領級以下的異能者進攻的前兆,“我也沒說錯什麼啊?”她感到有些惱火,但眼下還是要以安撫為主,於是斯佩拉便急忙叫道:“你要是還想救芬的話,就快點停下這種無用的舉動!”
可這句話並沒有什麼用處,海德體內的異能徹底爆發,雖然不以攻擊力見長,但摧毀一個通訊裝置已經綽綽有餘,只聽終端內傳出一聲輕響,隨後便冒出陣陣黑煙和燒焦的氣味,光屏自然消失了,連帶著的還有斯佩拉驚怒的面孔,海德稍微鬆了口氣,可從地板上又突然冒出一個顯示屏,還沒等他站定,裡面就又傳來了斯佩拉低沉的聲音,“冷靜,海德!”
這句話彷彿是蘊含著無窮的魔力,海德只感到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覺得自己的意識像是遠離了身體,就連周身的藍『色』光暈也開始慢慢散去,他停滯在原處,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像,但這種情況只維持了幾秒,下一刻光芒再次凝集,海德眼中也恢復了清明。
“嘁,果然隔著一層屏障,催眠效果就會差上許多。”斯佩拉低聲抱怨了一句,見海德仍處於戒備狀態,便冷漠地說道:“你最好給我消停點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即便你是芬的學生,再這麼胡鬧下去……”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老師的行蹤嗎,為何還在這裡糾纏不休!”海德冷冰冰地回應了一句。
“原來誤會是出在這裡嗎?”斯佩拉迅速察覺到問題所在,“首先我不是格爾德的人,”她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但很顯然海德對這種說法並不信任,“那你沒有背叛老師,又怎麼會知道她的近況?”
“因為這都是芬的計劃。”無可奈何之下,斯佩拉只好選擇說出實情,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海德算是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瞭解,他對斯佩拉的戒心也減少了一些,當然僅限於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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