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悼念這座城堡未來的女主人,那令人尊敬的女士——羅賓?安尼西亞。”在打發走琳內特之後,思拉什尋了個房間坐下,開始細細地品讀起手中的文稿。
“她與女僕在庭院中散心之際,一支暗處的冷箭『射』進了她的心臟,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那潔白的衣裙,少女摔倒在地,在她耳畔的是女僕那驚慌失措的呼喊和僕人們紛繁雜『亂』的奔走。流失的鮮血讓她眼前陣陣發黑,那濃重的黑暗則是讓她心中逐漸恐慌,她有太多令人不捨的事物了,美麗的容貌,大好的青春,以及即將開始的幸福時光,但最令她難以捨棄的莫過於那即將相伴一生的伴侶,她忠實的愛人,皮斯?貝金……”
“拉克先生不愧是個體面人,”看著那大篇幅對貝金男爵的稱讚,思拉什不禁滿意地點著頭,他重新收起手稿,這時門外的走廊內又傳來弗萊的呼喊,“管家大人,管家大人!”
“又在吵什麼?”思拉什推開門,大聲呵斥道,“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不是啊!”女僕連連擺手,“是老爺,老爺他醒過來了!”
“這麼早?”思拉什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離貝金睡下才過了四個鐘頭,“有人吵醒了老爺?”他用狐疑地目光盯著弗萊。
“不,不,是老爺自己醒的!”弗萊結結巴巴地回應著。
“算了,你去廚房弄點吃的,要清淡些。”撂下這句話後,思拉什便急匆匆地朝著臥房趕去,大概過了十分鐘,他來到厚重的木門外,門開著,兩個僕人正在床旁伺候著貝金更衣。
“老爺。”思拉什在外面恭敬地叫了一聲。
“是你啊,”貝金的聲音還是有點嘶啞,“我聽人說你剛剛出去了一趟,是東西有訊息了嗎?”
“怎麼傳得這麼快!”思拉什心中暗暗叫苦,但還是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我們找到了項鍊。”
“那東西呢?”
“在奧維那裡,我一會兒讓他送來。”說著思拉什便整個人趴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對了,老爺,還有一件事要向您稟告。”
“什麼事,說來聽聽。”貝金的語氣沒有波瀾,但思拉什的頭卻埋得更深了,他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完全取決於自己的表現,於是他將之前的經過敘述了一遍,當然是以完全客觀的態度,畢竟他不清楚自己的主人已經知道了多少。
“也就是說你找回了項鍊,卻得罪了一個能隨便拿出上千枚金幣的貴族?”貝金表情陰沉,他正一臉不善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管家。
“是,是的。”思拉什戰戰兢兢地回答著,他不敢有絲毫的抵賴。
“你這蠢貨!”貝金狠狠地砸向了床沿,精緻地雕花旁出現道道裂紋,當然作為代價,他的虎口處也裂開一道口子,“你在辦事前就不會先調查清楚嗎?”
思拉什只是跪在那裡,不敢吱聲。
接下來便是一陣狂風暴雨,如果不是一個僕人將門關上,恐怕男爵的嘶吼能夠傳遍整座城堡,他就這樣維持了幾個鐘頭,期間各種雜物不間斷地朝管家砸去,不過幸好都是些小物件,死不了人。
“老爺,管家大人讓我煲的湯好了。”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隨即便是弗萊的詢問。
“就先這樣吧,”貝金長出了口氣,他的氣已經消了不少,“你去庭院處理一下,估計那個貴族很快就要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