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梵大概是三天後醒的，他醒了後還以為自己只是睡了一覺，之前被病痛折磨的事，好像都沒發生過。
方夜梵渾身是汗，但都來不及套上衣服，直接衝出房間，大聲喊方可的名字。
他一到客廳，最先看到的卻是方涵和葉斯。
看到方涵他就愣在原地，“你怎麼在這兒？”
方涵也沒有像他記憶裡那般對他冷鼻子冷眼，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微微驚訝地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方夜梵沒看懂她的表情，很是著急地問，“方可呢，她怎麼樣了？你在這兒，是不是你把我們救了方涵？”
方涵還在震驚中，顯然沒緩過神，方夜梵又一眼看到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葉斯，聲音一下提升得更大。
“葉斯，你特麼……你怎麼也在這兒？”
方夜梵愣了一下，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皺眉道，“我是在做夢嗎？”
他仍記得他們在極端嚴寒的天氣中，穿越風雪，一步一步走在被白雪掩埋的世界裡。
到最後不僅是身體，所有的神思，所有的感官，全部都變得麻木，眼睛也差點得了雪盲。
方夜梵根本就不記得最後的事了，只記得他們在那個山谷，如何得絕望，一度看不到出口，看不到邊界，全憑意志，才沒有倒下。
方夜梵回憶到此，再一次激動地道，“告訴我，方可沒有事對不對？”
方涵：“……”
方夜梵忍不住上前握住方涵的肩膀搖晃，“你說話啊，方涵你是傻了嗎？”
“難道我真的在做夢……”方夜梵一臉受打擊，“還是我已經死了……”
方夜梵又看了眼方涵，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完了，這個方涵不會說話，我果然是在做夢。”
一旁圍觀的葉斯：“……”
方涵到此，好像終於緩過了神，突然跟方夜梵招了招手。
方夜梵遲疑看她，“你要給我說什麼，你想給我傳遞什麼？”
他糾結了一番，還是上前了，然後他就被方涵一巴掌扇出了兩米開外。
“現在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嗎？”
方涵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巴掌清醒一下？”
方夜梵現在兩條腿倒掛在沙發背上，無比滑稽，坐在對面的葉斯，雖然沒什麼嘲笑的表情，但落到方夜梵身上的目光，已經想讓他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用了。”
方夜梵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跟這個世界的空間隔離感和違和感，終於全都消失。
此時他覺得像被神仙指路了般，大腦無比清晰，再握了握自己的五指，還活著的實感更加清晰。
“我沒死……”
方夜梵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哪裡像前幾天要死不活奄奄一息的人，生龍活虎地讓方涵都開始懷疑現代醫學的神奇。
“我沒死，方可也沒死對不對？”
“她比我厲害那麼多，不可能會出問題的，所以她在哪兒？”
他反覆自問自答，最終各種說服自己，方可是不可能出事的。
方涵真是意外了，“上回回家，你還說要跟方可斷絕關係，說以她是方家人為恥，這才過了多久？臉倒是變得很快。”
方夜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