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可被他逗笑了。
女人走到他面前,用纖長的手指拍了拍他另外半張臉。
“跟蠢貨談戀愛果然會變蠢,你是怎麼厚顏無恥說出這句話的?”
方夜梵還想爭辯,方可一根指頭壓在他唇上,讓他噤聲。
“我剛才翻了一下回憶,從蘇瑤出現開始,你大大小小因為她罵過我不下五十次,上手十次,五次扇過我臉。”
“……”
“你到底覺得我有多賤,還要眼巴巴地求著你求和,你們方家我不知道,至少你方夜梵,早已經單方面跟我劃清界限了。”
“以前有親情在,我還能假意討好你這個廢物哥哥,現在老孃不願意伺候了,你愛找誰說教找誰說教。”
“滾一邊去,別擋我道,真特麼晦氣。”
君越把方夜梵一把推開清道,男人雙腿打顫,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方夜梵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情緒激烈。
他現在情緒起伏非常大,又氣又激動又慪還不解。
以往,發生類似的事,方可都會眼巴巴地來跟他解釋,說自己是無辜的,說是他誤會了,說不想連最後的親人都誤解她。
言語間不管是不是真情實意,方夜梵能感受到她還會在意下他的感受。
但今天,他明顯感覺到,方可已經完全不care他這個人,他在方可眼裡可能跟死人差不多,他是第一次有了這個清晰認知。
方可脫離方家後,他們就是再無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了。
他有什麼權利教訓方可?
方夜梵突然呼吸急促起來,很少人知道他有先天性哮喘。
小時候,每次他犯病,都是方可陪著他。
她總是蜷著小身子,睡在他的臂彎裡,一直到天亮。
等太陽昇起,她會爬起來用手去探他的額頭,然後驚喜地說,“哥哥病好啦!”
方夜梵大腦彷彿突然被狠狠撞擊,在想到這些回憶時,他大腦開始劇烈的抽痛。
他望著站在一旁抱臂冷視的方可,內心生出一股極其強烈的難受,竟伸出手想向方可呼救。
但方可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從椅子上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躺地劇烈呼吸。
他昏過去前聽到方可冷漠地說,“不用管他,死不了,我們走。”
方夜梵心臟又是劇烈一抽,看著他們一行人的背影,在想到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方可一出門,蘇瑤就緊急跑上來,雙眼通紅地瞪著方可。
“你們把夜梵怎麼了!方可你這麼做會後悔的!”
方可笑得讓人膽寒,靠近蘇瑤耳邊低語。
“我們把方夜梵殺了,你再不進去給他收屍,後悔的就是你了。”
蘇瑤腳下一軟,靠在牆上,指著方可顫抖,“你……你……你這個瘋子……”
方可抬起臉,居高臨下看她,“滿意嗎?找個人來幫你出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下次做好準備,再來向我挑釁,不然你會死很慘,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蘇瑤咬著唇,完全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眼睜睜看著方可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她狠狠地攥緊手心,在看不見方可後突然發出一聲發洩的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