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沒有任何動作...
依舊是沒有任何話語...
依舊是持刀靜立於長街之上...
依舊是在沒有任何聲響之中得見,刀痕瞬起,血花綻放...
霖安敗了,或者說一開始便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女子的修為、技巧、靈力特性的運用方式,似乎皆在霖安之上,直觀而言便是...一開始便被壓著打,且是一直被壓到了最後。
赤紅的刀痕於同瞬乍起於霖安肩膀、腿足之上,不僅斬破了血肉,更是截斷了筋骨,致使其...骨頭再硬,也不得不軟到在地。
而在倒地的一瞬,雨幕也似舞臺謝幕時的幕布一般,於小巷之中漸合,將霖安、女子盡掩其中。
霖安是幸運的,因為女子並未對其痛下殺手,或者說女子一開始的目標便不是霖安,或者說對於女子而言,霖安只不過是順手解決的目標而已。只是女子似乎並未想到,在她眼中這順手解決的目標,竟是如此難纏。
難纏是好的,因為難纏便意味著不是尋常貨色,而這種不是尋常貨色的少年,永遠是海瀾皇朝的重點培養物件。而這也是女子不曾擊殺霖安的原因,因為霖安對她而言,也是有著一定價值的。
霖安於碧霄山後方的戰鬥至此結束,若將時間向前推移片刻,那麼碧霄山前方屬於蓬門的戰鬥,方才剛剛開始。
風鈴是神聖的,而這份神聖卻又不曾體現於外表、模樣,也是不曾體現於那無比動聽來的話語,而是體現於...憑藉常人模樣,站在人們遙不可及的地方,並在那遙不可及的地方,緊握名為制裁的偉刃。
風鈴依是處於透雲而落的金色霞光之下,不過那不斷攀登的腳步卻是停在了山腰之處。因為在無數罪孽棄子死後,衙役們、修士們,皆是將其當做了唯一的攻擊目標,而順著階梯走下的蓬門,也是來到了他身前的...九步階梯之上。
“如果你就此離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你走的是宗教之路,我走的是廟堂之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在此對立呢?”蓬門笑言,似乎依舊是秉承著狗官做派。
“走向對立的理由有很多,那並不單單侷限於利益的衝突之上,更多的則是體現於命運之上,而這所謂的命運素來由神所握,其執行軌跡亦是由神所掌。我並不排斥這種命運之說,且是十分堅信,是神在利用手中掌握的命運,給人們製造著接連不斷的紛爭。而紛爭必然會迎來兩種結果,一為毀滅,二為新生,毀滅者終將化作過往,而新生者必然會迎來輝煌。”風鈴淡漠而言,似至此刻依舊飾演著神棍的角色。
“照你這麼說...輝煌中的人應該腳踏著那些毀滅者的屍體,去讚美那虛無縹緲的神?”蓬門居高,俯視風鈴笑言,笑的很是諷刺。
“此間萬般苦難,皆是我主降下的考驗,而此刻對我的考驗便是走過這條階梯,將主不慎遺落在凡間的神物,帶回到本該屬於它的地方。”風鈴翹首,不曾將蓬門放在眼中,而是直視山巔柴門輕聲而言。
“這就是我為什麼始終討厭你們這些神棍的原因,大家都想走過柴門從而滿足內心的貪婪,而你卻想著將柴門帶走獨佔,甚至還要給這種惡劣的行徑套上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辭...而我也是因此知道我為何會討厭你們,因為你們那無比虛偽的模樣,不禁讓身為仙人的我,感受到了地位上的威脅。”蓬門依是譏諷,似是在說...風鈴這般的神棍,說不定哪天便會搖身一變,坐到他所坐的廟堂之中。
“我可以引領世人走入那扇柴門,從而讓他們到達他們想要到達的天堂。”風鈴訴說著偉大。
“所謂的引領便是肆無忌憚的售賣通往天堂的門票,對麼?說辭我都替你想好了...不妨就說,人生而即是一無所有的,待至離去之時,必然也要如若出生那般,將自己於生命中所得的一切,都交給你們那至高無上的主。”蓬門戳破了風鈴的謊言。
“你有著通往天堂的資格。”風鈴希望蓬門能夠與自己同流合汙。
“用咱們老祖宗的話來說...這叫具備慧根。”蓬門用著譏諷的方式回絕。
“何不與我共入天堂?”風鈴詢問著蓬門拒絕的原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我,都是靠著裝神弄鬼吃飯的貨,你和我故弄什麼玄虛?”蓬門說...都是裝神弄鬼,無論在哪都一樣,而且你在做的,其實我一直都在做。
“既然如此,便讓我來代替主,制裁此間一切罪孽,糾正此間一切逆...”
“糾你,給我上!”
風鈴依似神棍模樣,且是立身階梯上說著無比高尚的話,但可惜的是話音未落,蓬門即是大袖一揮,放聲高呼而言,而在高呼聲瞬起之時,八方衙役、修士,也是瞬間出手,正對風鈴襲殺而去。
沒有任何武德可言,沒有任何道義可講,畢竟風鈴口中那所謂的“主”已將高尚當做制裁世人的利刃,那麼世人自然也可以將卑劣當做鋒刀。
人未至,卻見無數鋒刀瞬起於階梯之上,且似潮水般正對風鈴激盪而去,亦見炮火宣洩於遠方那高揚的船帆之下,如若雨幕般正對風鈴宣洩而來,尚有巨人于山體之上漸漸起身,且是正對風鈴落下了那由無數房屋匯聚而成,且是似可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
鋒刀將至,炮火將臨,巨掌將落,面對三方猛攻,風鈴依是保持著無比神聖的模樣,且與懷中取出金色十字吊墜一個,且經微微發力,即於頸上扯下。
十字吊墜緊握,且是高舉在手,更有吶喊之聲於風鈴瞬辭:“至高無上的主啊!請您賜予我無上偉力,正教化、降慈愛、束世人、引領此間眾生...榮登天堂!!!”
隨著吶喊,即見金色霞光瞬起於風鈴那緊握十字的手中,看上去就像是...霖安的近源世界一般宣洩、擴散而出。
未見八方景象如若近源世界開展那般變化,卻見霞光之中的風鈴,似是化作了自己理想中的模樣,也是“主”所認可、加持、庇佑的模樣。
金色的霞光如若黃金澆築於風鈴周身,化作了金白交錯的厚重鎧甲,同時更有近人之高且印“十”字的潔白盾牌,持於其手、護其半體,尚有金色的明光闊劍,緊握其手,直指八方。
無論是盾牌還是闊劍,都見不到絲毫夏林域的特色,就連身上的鎧甲也是貼體合身、包裹頭顱,密不透風的模樣,絲毫不似夏林域將士用於作戰的甲冑。
不知風鈴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就連見多識廣的蓬門也不是很懂,但透過風鈴面對三方猛攻卻也依是臨危不亂的模樣來看,他對這變化應該抱有極強的自信。
啪...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