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女子還是表露出了些許痕跡,例如說...此刻的她依舊站在霖安身側,但手中的短刀卻因之前一擊而染上了些許鮮血,而不曾將其甩掉,也許便是她唯一展露出的高傲。
緊盯獵物,直至死亡,似是江湖經驗,也是職業素養。
染血的短刀微起,且經剎那揮向了一旁,帶起了些許微風,但微風卻是未曾發出任何聲響,而那落地的鮮血也似啞了一般,於沉默之中綻放。
雖是迅速揮刀,但揮刀的動作,還是被霖安所察覺,而本該死去的他也是持槍瞬起。姿若猛虎出籠奔襲,槍似截山利刃橫掃,且在起身一瞬更見大量鮮血順著膛前猛噴而出,看上去就像是...積攢許久的潮水,於剎那奔湧而出。
是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
是迴光返照,展露出了最後的勇武?
女子本是不知,但結合霖安之前所展露出的靈力特性,卻是隱約猜測到...人體之內,脊樑在中,心臟在左,如果在脊樑之上加持靈力特性,那麼心臟是否會受靈力影響而偏移?
女子依是不知,不過卻透過那不合常理噴灑而出的鮮血而得知,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畢竟...受引力影響的,不會單單是心臟,尚有肺腑等內臟,以及那於血管中流動的血液。一旦引力恢復如常,那麼受引力影響的血液,必然會似江河決堤一般,不合常理而噴灑。
問題沒有精準的答案,女子見霖安臨近,即是向後瞬退而去,但也僅是退了一步,女子便發現...竟有赤紅靈力如潮起於長槍之上。
引力猛然散發,吸引退出青鸞橫掃範圍的女子瞬間歸來,且似迎槍而上、亦似橫空而至。
女子意外,顯然是不曾想過霖安的靈力特性還有此種用法,不過雖是意外,卻也不至慌亂。而霖安雖是掃出青鸞,亦是擊中了女子,但於槍刃之上傳回的觸感,卻並非是擊中血肉,而似擊在了金屬之上。
不知女子身上是否帶著某種金屬,但霖安於一瞬想到的則是那曾經因沾染鮮血而有了些許輪廓的短刀。不知短刀是何模樣,甚至不知其是直是彎,但霖安於觸感傳回一瞬,還是警惕的向後退去,且是正因此舉,方才使其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知女子做了什麼,按理來說,縱是青鸞擊於短刀之上、縱是女子憑藉短刀抵擋,其身形也該橫飛而出,或者因勁力而向旁橫移而去。但無形無聲的女子,卻似是違背了這一常理,且使刀痕、血花,雙雙乍起於霖安脖頸之上。
因霖安警惕後退,方使傷口不深,僅在毫釐上下。
霖安不知女子做了什麼,但若是能夠得見女子身形,便會在之前得見神奇的一幕。
霖安持槍橫掃,女子亦受引力橫飛而至、迎槍而來,不過在青鸞將臨一瞬,女子即經點踏而微微躍起,致使青鸞正對其大腿偏下、將至膝蓋處橫掃而去。
短刀豎起,抵於大腿、膝蓋之間,致使青鸞擊於刀身之上,亦使女子身形雖是於半空偏移些許,卻也未曾橫移而出。就像是...一根於半空下墜的筷子,若用驚人勁力擊在中心位置,便會使其橫移飛出,若是擊於偏左或偏右的位置,雖然也會使其橫移飛出,卻會受勁力影響而在半空翻轉,從而在翻轉一瞬,有了些許於原處滯留的時間。
滯留的時間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難以用肉眼察覺的,但女子還是抓住機會,於身形翻轉之間揮出手中短刀,正對霖安脖頸而出,而霖安亦是因警惕而退後,從而撿回了一條小命。
霖安退後,女子似是落地,不知其是否因霖安一槍而受傷,不過...無論受傷與否,戰局都不會因此發生太大的轉變。
霖安有些焦躁,亦是有些不安,畢竟女子蹤跡難察,若是繼續拖下去,死的一定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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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無絕人之路,正當霖安焦躁剛起,且是毫無意義的觀察四周之際,亦是女子於無形之中持刀欲動之時,蒼穹...即於明媚化作陰暗,雲墨如若幕布似是隨風而至,且是籠罩了整方天際。
嘀...噠噠噠...
落雨濛濛,且在片刻後即至傾淋、瓢潑。
而女子的身形,也是被這瓢潑的大雨,勾勒出了遠不至清晰的輪廓。
不見其容及穿著,僅能看出其大致體態,若非要形容即是...如若虎狼獅豹般...健碩。
短刀,亦是於暴雨中有了些許輪廓,其長在七寸,通體簡樸似無花俏之處,刃寬三指且有微弧。
女子站在雨幕之中一動不動,如若陰冷的毒蛇,散發著對獵物緊盯不放的執著,縱是不見其容貌,亦可在其周身感到逼人寒氣,似乎...她的一切,都是寒冷的...無論是身軀還是血液,甚至是隱藏在靈魂之中的思想與意志,都遠勝風雪冰霜。
“你是什麼人?”霖安於暴雨中持槍作問,且是對著女子全神貫注相視,似是擔心對方突兀出手,同時也是嘗試著與其溝通。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你似乎並非是為柴門而來。”霖安依於暴雨中開口,目光則是緊盯女子手中短刀,似是擔心對方會猛然擲出。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我們之前見過?還是有著過節?”霖安依於暴雨中詢問,且是回想過往,在記憶中尋找著女子那矯健的身形。
女子無聲,亦是無動。
“既然我與閣下往日無怨...”霖安放聲開口,近乎吶喊而言,似是認為自己之前的聲音並未穿過雨幕到達女子耳中,但話尚未說完,女子便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