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狼狽,經翻滾而順烈馬蹄下而過,亦是翻滾至烈馬腰腹之下,且使馬步穩紮,亦是正對烈馬腰腹猛然揚拳。
噗...嘶!
拳破馬腹,鮮血噴湧,雖是淋滿霖安周身,亦使烈馬嘶鳴倒地,卻也未曾掙扎,僅在頃刻即化煙塵消散。
“於此間逆反者,終將會逐步走向死亡。”
“善良與正直素來不是斬破前路的利刃,往往是人們不願面對的鮮紅墓銘。”
“活著的人總是聰慧的,將那份善良與正直當做一種高尚,實則背地裡卻是高歌著卑鄙與齷齪,因為他們高歌之物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歡愉,而這份求取歡愉的方式,註定要用高尚來裝飾。”
“而那所謂的高尚實則是一道沉重的枷鎖,總是束縛著人們走向遠方,就像當下你這般模樣。其實你並沒有與我敵對的理由,但你卻偏偏站到了此處,打算為自己書寫下鮮紅的墓銘。”
罪孽依是策馬立於遠處,也依受引力加劇的影響而緩緩移動,不過罪孽卻是跨於馬上說起了毫無意義的廢話。看上去就像是...生怕霖安喘息之機不夠充足,但從側面角度來看...這似乎也是管事雲堇心中的最後一絲善良,且是正於罪孽體內作祟。最起碼那毫無意義的言論有多麼長,其本意也僅有一個,便是讓霖安就此放棄。
面對廢話,霖安不曾理會,僅是思考著當下的局勢,以及破解罪孽靈力特性的方法。
既然無法透過觀察得出結論,那麼霖安能夠做的便只能是猜想,且是透過實際戰鬥去印證猜想。
猜...想...
霖安猜測,罪孽雖是兇猛,且時不時會有樓閣、牆壁、甚至是巨樹起於煙雲之中,看似真實,卻很有可能是假的。
霖安想象,假的東西之所以會看似真實,是因為自己的感官受到了扭曲,例如說...如果自己不看,那麼假的自然也就成不了真的。
猜想...罪孽是利用自己的感官來欺騙自己,而成功被騙的自己,自然也就會認為樓閣、牆壁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那策馬的罪孽也很有可能是假的,畢竟...罪孽也好、雲堇也好,皆是沒有分身之能的。
有了猜想,便要透過實踐去印證,而身前受引力影響的罪孽,亦是主動成煙作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兩位罪孽已是於霖安身後策馬奔襲而至。
霖安不曾轉身,雖聞身後四馬蹄踏之聲,卻也僅是緩緩閉上了雙眼,聽聞馬蹄聲越發清晰,即是開口輕聲告誡自己:“萬般皆是虛假,如我不認其真,縱真亦是虛假!”
話,說的很是好聽,但對於結果而言,卻不似話語這般美好。
僅在霖安話音落下一瞬,其軀即是被烈馬撞飛,不僅飛出許遠,尚未落地之時另外一位罪孽亦是策馬追擊而至,手中長槍瞬落,猛劈於霖安腰腹之上,致使其鮮血噴湧的同時,亦使其五臟皆顫、神魂皆蕩,待落地更是咳血而言:“怎麼可能!”
霖安完全無法理解為何會是這種結果,按理來說...縱是一位罪孽為真,另外一位也應是虛假才對,但從此刻結果來看,兩位罪孽皆是真實存在的。
難道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霖安愚鈍,顯然不知問題所在,或者說...此刻任誰在此都不會知道問題所在,因為雖是不見景象,卻也能夠聽到聲音,縱是不聞聲音,也無法打消心中所想。或者說...已經見到的景象、正在聽聞的聲響,會不可避免的讓人心中產生想象,而這份想象是不會僅憑自己一句話便能打消,或認定其為虛假的。
例如說...頭頂蘋果,箭神於百丈之外開弓。
縱知對方為箭神,也是知道結果必然會是蘋果被射中,自己則是無傷。但見有人在百丈之外對自己開弓,以及見到箭矢離弦一瞬、聽聞箭矢破空之聲,縱是閉上雙眼也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箭矢逐漸臨近的模樣。會聯想,縱是告知自己不要聯想,縱是知道一個必然的結果,但也依舊會去聯想,而這所謂的聯想,即是人們必然會有的本能。
霖安此刻即是如此,縱是告知自己,但只要本能尚在,那兩位策馬的罪孽即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說...罪孽的靈力特性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即是利用人們心中的想象,將虛假的事物,轉變成真實存在的事物。
但可惜的是...霖安是不知罪孽能力的,亦是無從得知的。
霖安掙扎起身,罪孽似是認為霖安已無還手之力,亦無破除自身能力之能,故而高居馬上,持槍傲言:“為何非要將問題發展至如此複雜的程度?”
“因為...如果你不會死亡,那麼我...便只能將你抗在肩上。”霖安起身,雖是無力反抗,卻也依是驕傲而言,也許他並不是一個驕傲的人,但在訴說此言之時,卻是展露出了無比高傲的模樣,也必須要展露出無比高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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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可你,也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你,因為相比於那些道貌岸然之輩,你這種人才算得上真正的高尚。”罪孽側首,環顧八方,什麼都不曾見到,也正因什麼都不曾見到,才會認為霖安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尚。正如他之前所說那般,有些人總是喜歡在人前展露善良與正直,但是到了背地裡卻是化作了卑鄙、齷齪的模樣。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地,罪孽很是清楚,霖安本就不需要在這空無一人之處偽裝些什麼。如此看來,霖安不僅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也是一個真正高尚之人。
“不過...無論身為罪孽,還是身為雲堇,我都並不喜歡你這種滿載正直與善良的高尚之人,我也不相信一個高尚的人能夠憑藉正直與善良在這罪孽與苦難橫行的世界裡生存下去。不妨就讓我用你的鮮血,書寫那名為高尚的華貴墓銘!”
兩位罪孽各出一言,且在言辭間彼此相融為一,胯下烈馬亦是融合成了更加健碩的模樣,尚有那手中的長槍亦是彼此融合,化作了長柄雙刃巨斧,且有猩紅紋路如若藤蔓自臂延伸而下,蔓延、攀附於巨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