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嫻上前,如若帝王般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惡犬,亦是高傲的立在他的身前,厲聲而言,厲聲而問:“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隨著梓嫻相問,倉庫中的百姓皆是好奇,甚至就連霖安亦是好奇,究竟是誰讓惡犬這麼做的?百姓皆是在想,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但這些百姓卻也是忘記...其實他們都很清楚,根本就沒有人讓惡犬這麼做。
透過諂媚、阿諛、奉承等方式取得管事關照,自然即可化作惡犬,而化作惡犬的他們,也自然會對尋常百姓發起啃咬。而這一切看似皆合常理,可若仔細去想...其實這所謂的常理,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
惡犬此刻已是說不出半句話來,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的管事,卻也不知是在指認管事,還是在想著向管事求救,或者說...僅是不知當下應該如何,僅能透過這種方式...無言詢問、無聲求助。
惡犬為何會看向管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或沒看,既然看了...那麼問題便會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隨著惡犬側首,梓嫻那高傲的目光也是落在了管事身上,而倉庫中所有百姓的目光,也皆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如芒在背、如箭穿身,但管事終究是管事,見過大風大浪的管事,此刻僅是不冷不淡、不急不緩的道了一句...
“與我無關。”
“你說與你無關便與你無關?”梓嫻上前,傲立管事身前,不僅與其對峙,且是散發出了咄咄相逼的傲然之聲,且在話音落下即是再度高呼道:“那麼不妨就讓大家來說說,此時是否真的與管事無關!”
雖似相問,也似在詢問倉庫中所有百姓的意見。
但實際上梓嫻對百姓們的答案,早已有了精準的預料,此刻之所以會問,只不過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來試探...百姓之中是否會有那麼一兩個衝破了“心理暗示”,或者自身本是攜帶著不畏強權的特性。
答案是...沒有。
回答是...沉默。
偌大的倉庫之中,百姓成百上千,看似多如潮水,但可惜的是...在梓嫻詢問過後,卻是無人發出絲毫聲響,一時間倉庫之中...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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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高傲的走了,亦是帶著些許輕蔑離去,也許對他而言,早已知道事態發展到最後會是這種結果,或者說是在用輕蔑的態度嘲笑著梓嫻的天真。而管事雖然僅是孤身一人離去,但所走之處人潮即退,所過之處百姓皆是讓出三分,一時間竟是無一人敢於上前阻攔,而這...也正是梓嫻想要看到的結果。
聚眾為難管事?
開玩笑!
下水道里經過摸爬滾打走出來的梓嫻,著實再清楚不過下水道中老鼠們的模樣了。
平素裡嘰嘰喳喳叫的歡,但到了真正面對強權的時候,誰也不會再去嘰喳半句。例如說此刻這般,雖然說的好聽,但誰也不會真的為了一隻惡犬,或者說為了朱家這座樓閣、高牆之上起的些許裂痕,而得罪朱家的管事,畢竟自己那“神奇功法的提升關鍵”,還在管事身上。
結果是什麼?
對於管事而言,結果便是...梓嫻看似得逞,但實際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倉庫中雖然掀起了些許波瀾,但這所謂的波瀾也僅僅是拍打在腳踝之上,除了讓人感受到些許寒涼之外,並無實質作用。
但對於梓嫻而言,結果卻並非這般...看似自己尷尬,但實際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掀起的波瀾雖然不大,但梓嫻還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印證出...只要將一切有關利益的言辭對準朱家,那麼受到心理暗示的百姓便會受梓嫻的言辭所影響。直觀來說便是...反過來利用“心理暗示”,便能夠掀起一定程度上的...波瀾。
除了印證“波瀾”能否掀起之外,梓嫻的另一個目的便是讓管事...不要過於在意倉庫中發生的事。例如說此刻,梓嫻已是成功讓管事感受到...一切都不會引發出太大的問題。而管事也一定不會將這裡的事稟告給朱家高層,因為...一切都在管事的掌控、預料之中。
“這裡的百姓要倒黴了...”霖安愁眉,覺得倉庫裡的百姓與管事唱反調,管事一定不會讓這些百姓好過的。
“不會的。”梓嫻看著管事離去的方向笑言。
“梓嫻這麼知道?”霖安不解反問,雖然尚未得到答案,愁眉亦是舒展,似是覺得...梓嫻說不會,便一定不會。
“霖安清晨賣包子,市遠等人買包子,看著就像是...將本該屬於管事的利益進行了分流。”梓嫻不曾說的太過於直白,卻也頗為明顯的提醒著霖安,管事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錢,被他們賺走。
“可朱家倉庫的問題顯然更大。”霖安迷茫,覺得管事未必會太過於在意家中包子的生意。
梓嫻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且是開口道:“其實答案已是很明顯,包子的利益是他自己的,倉庫中藥材的數量是不變的。只要數量不變,那麼遲早會化作利益,無外乎便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他會將倉庫裡的事放一放,從而率先一步解決你,從而保全自己的切身利益,但也未必會用直觀的手段,例如說會讓你變成另一個夏寒,成為他手中與廟堂博弈的棋子。”
“為什麼不是...向朱家高層求援,讓其他修士代為管控倉庫,而自己則是著重解決包子的事。”
“因為一步步爬上去的人,且是想著繼續向上爬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
“什麼特性?”
“路上的狗屎要撿起來,更是要拼了命的捂懷裡,生怕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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