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象,櫥窗已是落地且是謂之巨大,那麼櫥窗之後的店鋪空間也一定不會太小,甚至應該是一副富麗堂皇的開闊模樣。
是不是真的富麗堂皇,是不是真的開闊,不曾進入店鋪之中誰也不會知道。畢竟玉簟自己也不曾進去過,也不曾見過。但只要他敢想,且是自認為這份想象合理,那麼櫥窗之後的店鋪,自然也就是富麗堂皇的開闊模樣!
方向盤於玉簟手中再一次猛打,致使赤紅車體臨近路障一瞬,亦是在黑鷹直升機垂直降落、磁碟將臨的前一瞬,而再度橫移,且憑車身之側猛撞於那漆黑滿覆的櫥窗之上。
啪!琉璃碎裂,車體瞬入店鋪之中,且於一瞬即見店鋪之大,彷彿已是佔據了整棟樓體的一層面積。偌大的店鋪之中果真富麗堂皇,不僅有著紅毯覆地,更有金色樑柱位處八方,尚有明光璀璨的琉璃吊燈,分佈於八方棚頂之上。但可惜的是...偌大的店鋪之中僅有人體模特三兩,以及裁剪桌案一張,以及縫紉機等雜物些許...
種種跡象表明,店鋪顯然本沒有玉簟想象中那般大,之所以會呈現著偌大的堂皇模樣...全憑玉簟想象。
夾雜著些許破碎的磚石以及琉璃,不及攜帶著濃郁煙塵衝入了店鋪,更是在衝入一瞬撕碎了地上的紅毯。而損壞他人財物這一舉動,自然也使風擋玻璃上的數字瞬間消失,亦是讓儀表盤上的錶針瞬間歸零,縱是電器裝置的燈光亦於瞬間失去了明亮。
玉簟依在踩踏油門,但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踩踏,車輛都沒有絲毫反應,任憑他如何用力,手中的方向盤都是呈現著紋絲不動的模樣。
“搞出這麼大的事故還想著開車?”
雖不知蘭舟去了何處,但她那滿載教導之意的嚴厲之聲卻是於收音機中瞬間響起。
“媽媽...我想我已經長大,我也應該履行英雄的職責,為這座城市中的人們做些什麼。”
金碧輝煌的大堂之中,受璀璨燈光照耀的駕駛室中,玉簟輕聲而言,雖是展露出了些許抗拒之意,但聲音之中還是帶著明顯的畏懼。
“英雄麼...英雄從來不會自稱為英雄,而自稱英雄的你自然也就不夠成熟。”蘭舟的聲音依於收音機中傳出,且依是滿載著教導、訓斥之意。
“正因不夠成熟,我才要去經歷成長,而在我看來...成長的方式即是像個英雄一樣,對這裡的人們伸出援手。”玉簟依是輕聲而言,但言辭之間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入店時的櫥窗,而未曾看向倒映於後視鏡中的...小姑娘。
“你是透過什麼來斷定他們需要幫助的?外表?形象?還是他們可以展露出的楚楚可憐?”
“我...不知道。”
“有些成長需要付出時間,有些成長則需要付出代價,時間於不知不覺中悄然流淌,但代價卻足以讓人刻骨銘心,且是永遠無法接受。”
“我僅是想要幫助她。”玉簟已是顫聲,雖然嘴上說的是幫助小姑娘,但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看她半分。
“是幫助她一個,還是幫助這裡的所有的?”蘭舟沉默,且經片刻過後方才透過收音機再度發聲。似是做出了些許的妥協,也似給出了玉簟選擇,同時也是給這場鬧劇找到了一個合理、合適的終止方式。
“我想...幫助這裡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玉簟目光閃爍,卻也無人知曉此言是否發自真心。
“抱歉,也許一切過錯都在我的身上,是我的教導方式出現了問題,才會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幅叛逆的模樣。”蘭舟聲音依於收音機中響起,不過相比之前聲音卻是充滿了嘆息之意。
收音機中沒有了聲響,玉簟也僅是坐於駕駛室中沉默無言。
似是孩子的回答未能讓他的媽媽感到滿意,而媽媽也似是不想去責怪自己的孩子,而是將一切問題歸於自己身上,例如說是...教育偏差、教導失意。
富麗堂皇的店鋪中,僅經片刻沉默,即有成群結隊的“忠勇正”順著破碎的櫥窗衝入了店鋪之中。
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溝通,也沒有任何溝通的必要,僅經剎那即聞槍聲如潮,更有彈幕如若狂風暴雨,正對玉簟所駕的車輛激盪而至。
也許利用車體抵擋子彈本就是個笑話。
但在玉簟的認知中,車輛就是能夠將子彈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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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不正確的認知即是玉簟透過幻想修正的現實,從而致使車輛於密集彈幕下依舊保持著紋絲不動、無損絲毫的模樣。
無數子彈宣洩於車體之上,而玉簟依是穩坐於駕駛室中,且是冷靜的思考著、冷靜的幻想著...車為什麼就只能是車呢?這麼大的一個東西,為什麼只能靠著四個輪子移動呢?車體這般大,除了內部坐人的空間外,是不是還隱藏著其它東西呢?如果真的有所隱藏...又該會是什麼呢?
玉簟幻想著,幻想著自己所駕的車輛是否會有所變化,若是有...又該會變成怎樣的模樣?
僅經片刻幻想,即似想到了什麼,而車輛本身亦是透過玉簟的幻想,展現出了驚人的變化。
車依舊是車,但車體厚度卻是迅速激增,負重輪大小亦是急劇變大,不僅數量上由四化作十四,橡膠輪胎亦是化作了履帶,幷包裹於兩側負重輪之上。駕駛室化作了駕駛艙,半體車身更是化作炮塔,且是搭載口徑十二厘米滑膛炮,呈現著威勢無雙的模樣。
本是民用車輛,卻經玉簟幻想化作了軍用坦克,雖不知坦克型號,卻可透過其形、其姿、其勢不由自主聯想到...迅猛如豹,勝於初籃,當稱二式。
車輛變更,睿智的生靈們也是做出了變更,不僅於發動機位置轉移到了承重輪內側,更似倉鼠即將奔跑於籠般,做出了起跑的姿勢。
赤紅的彈幕依在宣洩,且是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坦克側體之上,雖威勢看似十足,卻也呈現著一股丟擲黃豆在牆的意味,雖是發出了密集的聲響,卻也未曾在坦克之上留下痕跡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