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婆婆,他真的是要去林家麼?”在彩雲閣最高一層的密室之中,牧黛琳目送林巖背影逐漸遠去,不禁問道。
“應該不假!”昨日在審訊林來順時,奇婆婆已經聽出林巖的意圖,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為何。
“那他為何不向我們開口?而他又為何要返回林家,然而以他一個人的力量,能達到目的麼?”少女心思要單純很多,顯然對此非常不解。
“雖然具體情況婆婆也不得而知,但對他來說,絕對非常重要,然而他的性格又異常堅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向他人開口請求幫助的。”奇婆婆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自然可以猜到林巖的風格。
“這傢伙真傻!”牧黛琳有些賭氣道。
奇婆婆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同這種觀點,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看著少女的目光卻有一絲期待之色。
可是牧黛琳卻忽然妙目一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對了,奇婆婆,如果我們派出高手暗中保護他,一旦他遇到危險,再出手相助,那他是不是更加感激我們?”
奇婆婆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正是她所期待的。
很多事情,未必需要長輩明說,只需適當的引導,然後讓做晚輩的自己去領悟,這樣才是培養晚輩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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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化妝,林巖已經不再顯得清秀了,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常年從事夥計工作的小廝,尤其是他那一身短打打扮,而且雙臂的袖子已經擼起,頭上還扣著一頂氈帽,臉上也刻意塗抹的面目全非,實在是讓人很難將他與他本人聯絡起來。
至於林來順,他並不需要偽裝自己的身份。
與其他做下人的一樣,兩人已經來到了林家的一扇偏門,反正不是來赴宴的,沒有必要非走正門。
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在門口看到林來順,一臉慵懶的打招呼:“來順啊,你不是在伙房被燒傷了麼,怎麼不好好休息,還到處亂跑?”
“哦,我也不想啊,但家族要我去把城外的租子收回來,這不,我還必須跑啊。”
林來順隨便就找了個藉口。
“那這小子又是何人?怎麼看起來很面生?”那個家丁的目光掃向了一旁的林巖,頗有幾分不善。
“他啊,就是我那堂侄,一直在城外的三十里鋪和我的堂兄一起負責那塊地,如今他也長大了,就代他父來上交收成的。”
林來順就是按照事先的說辭應付,而林巖站住那裡呆頭呆腦,就好像兩人談論的不是他。
不過那個家丁卻不知為何依舊沒有開口放行,反而又仔細打量起林巖,“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對方詢問自己,林巖還未“回過神來”,一旁的林來順搶著回答道:“他叫林小順,第一次來家族,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這可不好啊……家族重地,可不是什麼小混混可以隨便進入的。”家丁明顯要刁難了。
“林爆牙,你是不是成心跟老子過不去!”林來順馬上就來了火氣。
林巖也注意到,這個家丁果然是一嘴的爆牙,樣子頗為滑稽,還生了一雙賊眼,此刻滴溜溜的亂轉,明顯在打什麼壞主意。
“來順,瞧你這話說的,既然是上交收成的,那就應該讓我看看,這收成到底是什麼,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嘛!”
這個林爆牙看到林來順的臉拉下來了,也不發火,卻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而且刻意強調了“收成”和“職責”,很明顯,是要索取好處。
林巖才懶得與這種人廢話,陰沉著臉給林來順使了一個眼色,林來順心領神會,他猛然一把抓住林爆牙的衣領,惡狠狠道:“你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刷橫,還公然阻攔,索要好處,信不信,老子現在把你的這一口爆牙全部拔下,然後再把你送到伙房,讓你也嘗一嘗火烤的滋味。”
林來順可是築基境的實力,區區一個林家的家丁豈能抗衡,這個林爆牙在林來順手中頓時毫無反抗之力。
對付這種人就要用強,軟弱只能被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