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隊長的話,大傢伙聽著也沒有啥,被宋輕雨這麼一強調重點,就有個嫂子開口道:“隊長,咱們是一輩子沒出過幾回村,也沒上過學,但怎麼就成潑婦了?”
“就是啊村長,你這是對勞動婦女有意見嗎?”
“人家命都差點丟了,讓周文進跪著道個歉就是潑婦了?我看方啟明你才是潑婦!”
方隊長被噎地說不出話來。
“宋輕雨,我們支援你,就應該跪下道歉。別說什麼新一套老一套,這是態度問題!下跪太輕了,我看得嗑三個響頭,我就不信磕個頭還就犯法了!”
宋輕雨便繼續說道:“隊長,我的要求就那些。不道歉那就沒得談了,別說我沒給他機會。一會兒去了公安局,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宋輕雨的話像是踩了方隊長的尾巴,他心裡慪了火,全衝周文進撒了出來:
“周文進!什麼能比人家的命重要?你一個大男人,不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嗎?你這樣的,就應該有個深刻教訓!”
起鬨是看熱鬧的群眾最拿手的,周文進被眾人圍著,想逃也逃不了。
“跪著道歉!”
“就是!你差點要了人家的命,要你跪下還不應該嗎?”
“跪下!男人就該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賴賬算什麼!”
周文進面如土色,他可不接受這樣的安排,段齊焱大步上前,周文進見他靠近,慌亂道:“你幹什麼?啊——”
段齊焱先是將人提拎起來,而後朝著周文進的腿窩一腳,周文進膝蓋一軟,被迫跪了下去。
“段齊焱,你畜生!”
他想掙扎起來,卻被段齊焱捏住了脖子,壓下去讓他臉對著地面:“他媽的磨嘰什麼,道歉,快點!”
周文進毫無反抗之力,被段齊焱壓著脖子,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面對著黃泥地。
“道歉!道歉!”圍觀群眾呼喊著。
周文進頭暈目眩,只能頂著眾目睽睽,從牙縫裡咬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的道歉並不真誠,眼神裡滿是不服和陰翳。
宋輕雨冷哼一聲。
方隊長站出來說:“好了,這事差不多了結,二十塊錢也不是筆小數目,周知青給你兩天時間回去湊一湊。”
周文進將臉瞥到一邊,屈辱地點點頭,轉而又聞到嘴裡泛出的血腥味兒,“隊長,那我這一臉傷怎麼辦?”
“該付的醫療費我一分不少,可賠償給輕雨的損失費你也別想賴賬。”
段齊焱擲地有聲的話讓周文進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