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好意思,您能再說一遍嗎?”
擠滿了人的房間裡,紫氤宗主聽了醫師剛剛講的一席話後,先是情不自禁大有失態的顯露出了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
但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努力的剋制下了心中的所有雜亂情緒,恢復了以往的莊重形象,彬彬有禮的向著面前的老醫師禮問道。
“實在抱歉,這種情況,不說老夫的行醫生涯,就是放在整個醫學歷史乃至整個世界的歷史上,也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雖然老夫也不敢相信,甚至還再三確認了幾次,但事實證明,你們送來的這個小夥子,他體內的蘊脈確實是憑空消失了!”
老醫師指著身前這個滿身狼狽,右手和右腳都已經經歷過骨骼復位和包紮,安上了固定器,並且仍在昏迷不醒的虢鎮威說道。
紫氤宗主聽了老醫師對虢鎮威此刻情況的二次敘述後,不知為何,這一次,他的臉色顯得出奇的平靜。
沉默了片刻後,老醫師見無人表態,便主動地接著發話道:“現在,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等他清醒之後,抬著他到前臺來開幾副藥再回去靜養保底三個月便是。
我的手裡,還有著其它的病人亟需處理,你們……誰能把這小夥子的醫藥錢給付了呢?”
紫氤宗主:“嗯,需要多少?”
老醫師:“一共十七貫錢。”
“我的身上,現在最多隻有一貫錢了,同亼啊,你回宗門,去我的房間裡再拿十六貫錢來吧。”
紫氤宗主對著身旁的一名弟子說道,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的顯露出了一抹疲憊與無奈的神色。
“是。”
被叫到的弟子沒有多作表情,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後,便從這擁擠的人群中同老醫師一道慢慢地挪移了出去。
至此,紫氤宗主才鬆了口氣,一臉疲憊不堪地朝著床邊的板凳坐了下去,神情複雜地看著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虢鎮威。
“即便這個世上並沒有出現過這種例子,但作為修煉之人,想必您也應該清楚:
蘊脈,是所有修士的蘊力來源,未打通體內蘊脈的凡人,便沒有蘊力,也就意味著沒有可以與任何修士正面抗衡的力量。
即便,那是最為弱小的修士。
如果讓這種人待在一個以修煉為目的的宗門裡,佔用著宗門裡的資源,想必……是極為不合適的。
這對那些可以修煉的弟子或導師來說,也是一種不公的待遇。
而現在,虢師傅已經沒蘊脈,也就意味著修為全失,淪為了一介凡人。
若是還能再生蘊脈,自然是好,但若是真就到此為止了,宗主您會怎麼做呢?”
人群之中,一個極不起眼的普通弟子站了出來,說出了在場的所有弟子與導師都想說而不敢說,又或是會說,但絕不敢現在就說出來的話。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轉向了場中提問的弟子和那坐在床邊的紫氤宗主之上。
“無需在場的各位提醒,若真是那樣,我身為一宗之主自然會做出正確的判決。
但若是這孩子還有救,我也同樣該當向他施以援手,而不是冷眼旁觀著他孤苦無依地走向自生自滅。
而且,看著他已經創造出了那麼多次前無古人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