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起來,需要一段時間,可實際也不過一會兒。
事端彷彿隨著這隻鐵噬獸的死亡畫上了句點,只見最後那兩隻緊隨其後的鐵噬獸,見到了領頭的鐵噬直接落得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身邊的同伴也已是所剩無幾。
眼中的兇殘與憤怒立馬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惶恐,和急忙停下並迅速轉身,各自逃亡的倉皇。
可紅衣女子明顯並不想就這麼罷手,只見,她的雙手中突的冒出了兩團紅色的濃霧,濃霧中,還滲出了幾縷強烈的血光。
“難不成這是!?”
見此情景,中年男子終於按耐不住內心那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情緒了,驚詫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紅衣女子並未答話,只見她緩緩地對著兩隻倉皇逃竄的鐵噬獸平舉起了雙手,拉出了兩道醒目的紅霧。
待她的雙手抬了起來並且對準了鐵噬獸的時候,紅霧已經離散了開來,只是留下了幾縷它曾存在過的痕跡,以及……兩把就這樣憑空冒出的血色弓弩。
“咻……咻……”
隨著兩道緊緊銜接著的細微聲響響起,兩道細小的血線便從左右兩把弓弩的弩口中激射了出來,分別朝著兩隻向著兩個方向奔走的鐵噬獸飛去。
血線穩穩的擊打中了鐵噬獸,而它們,也是應聲倒地,再也沒了氣息。
至此,這一事端,才算是真正地畫上了句點。
“你們殺掉的,歸你們,我殺掉的,歸我。”
紅衣女子將這最後兩隻鐵噬獸擊殺後,手中的蘊器便化作霧霾散了開來。
接著,就見她頭也不回的留下了這句話後,便朝前方的鐵噬獸的屍體緩緩地走了過去,準備開始解刨屍體,獲取內膽。
平日裡溫和有禮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立即答話,不是不想理會,而是他還沒能從詫異的情緒中緩過神來。
自從紅衣女子喚出了蘊器的第一個瞬間起,中年男子就已經呆住了,雖然他已經在極力剋制,但在他臉上,那睜大了的雙眼和那誇張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那心底裡的震驚之情。
天仙般的容貌,矯捷的身手,頂級實力的強者才能擁有的純真蘊器!
這種只存在於傳說和記憶裡,可以說是完美的存在,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小時候,他無數次地想象過這樣的天仙,能夠出現,並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事實上,這是很多孩子的幻想,也是很多孩子的童年。
可當這種存在真的降臨了的時候,他卻突地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了,腦海裡,只有一片空白……
許久,中年男子才從自己的內心世界中緩過神來,慢步走近了正在拿著匕首解刨屍體,翻找內膽的紅衣女子。
不一會兒,就見他恭恭敬敬地對著紅衣女子發話了:“姑娘的氣魄與身手,著實是使在下自嘆不如,也值得令人欽佩。
您也是在下有生以來,第一個親眼見到的,真正的強者!
在下仇千恩,不求可得深交,只求您能留名與我,留下個令我瞻仰的標杆。
不知姑娘……可否成全與我呢?”
紅衣女子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淡淡瞟了一眼仇千恩臉上的表情。
“從一個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到對待強者的態度,這種落差……”
紅衣女子的心中暗暗道,在腦海中響起了這道聲音的同時,她也發話了:
“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朋友,同樣,也沒有名字……”
此話一出,中年男子的臉上便閃過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失落,但也還是很快就彬彬有禮的回話道:“既是如此,在下,便不再叨擾了!”
說著,便回過身去,朝著青年們攀上的峭壁走了過去,山谷的頂端,青年們也一直在等待著導師的歸來。
事實上,也並不是紅衣女子不願意對他透露姓名,而是現在的她,確實沒有名字。
以前的名字,由於太久沒有聽人念起過,也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是那個給她取名的人,還在腦海中留存著些許輪廓。
但仇千恩可不這麼想,在他眼中,這只不過是個搪塞的藉口,而且還是最低階,最不給被敷衍者留有情面的藉口。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挫敗感,以及一絲:被拒絕後就情不自禁的燃起了的惱羞成怒之情。
雖然心中百感交集,但腦海中的理智卻依舊清晰,努力的平復下了心中的波動後,便開始朝著上方翻躍了上去。
相較於青年們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攀爬著的笨拙動作,仇千恩的登頂之路就顯得極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