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應該是由權恩菲開著白老闆的車來機場接人的,不過她哥昨天跟公司鬧了點糾紛,今天帶著律師過去談判了,兩人只能打車來到江南。
“你不是開花店的麼,這裡怎麼看都不像啊?”秋老虎還沒走葛青青就已經穿上了皮夾克,在女性人均露腿露胳膊的清潭洞,顯得非常另類。
剛刷卡結了打車錢的白冬,此時拖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站在路邊,“這不是我的房子,而是一個朋友開的診所,他這兒有國內很難找的petri,待會兒進去給你掃一下。”
“我已經都好了,還做檢查干嘛呀?”葛青青現在除了身體虛得用不上力,其他的都跟正常人一樣,她在床上躺得太久了,以至於產生了諱疾忌醫的生怕再檢查出點毛病,又要去病床上躺著。
梁葆光是主動出來迎接的,因為他知道葛青青的身體不好,面對男人他向來是不友善的,但面對美女他一直很有風度,哪怕這是別人的老婆,“歡迎貴客登門。”
“我還以為你會潤呢,沒想到始終堅守在這裡。”外面對梁葆光的評價兩極分化嚴重,討厭的人攻擊他有才無德,喜歡的人則稱他為道德聖人。單憑兩次危機都沒離開,永遠奮戰在與病毒、與毒劑抗爭第一線的做法,白冬就覺得還是後者更這傢伙符合一些。
梁葆光得意地笑了,這世界上用錢辦不到的事情很少,所以當個有錢人的感覺特別好,“診所是完全的層流環境,飲用水來自我買的純水機,只要不是核大戰開大,我這裡都很安全,所以我為什麼要離開呢?”
“你是醫生?”葛青青這才反應過來,白冬說的醫生朋友就是眼前這位,剛才她看這傢伙一身考究的西裝和梳得鋥亮的大背頭,還以為是在江南高階夜店裡當支配人的。
“哈哈,弟妹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樣帥的人當醫生有點可惜了?大學時期紐約好幾家經紀公司的星探都曾給我發過名片,可惜我志不在此,不然早成為影視巨星了。”梁葆光嘴裡跑起火車來剎都剎不住,但配合他的外形還真有幾分說服力。
“紐約不都是搞說唱的麼?”葛青青上高中那會兒,正好是埃米納姆紅半邊天的時候,英語爛得一塌糊塗的同學也會哼唧兩句“ovetie”,所以她也瞭解過一些。
“呃,弟妹不知道奧爾森姐妹嗎,還有斯嘉麗·喬納森?她們都是很有名的演員。”梁葆光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們不僅是知名演員,還是你的小翅膀呢,而且你是熾天使,有六個翅膀對吧。”白冬翻了個白眼,這人舉栗子舉的全是自己兜裡的栗子,就很離譜。
“你一百步的笑我五十步的不合適吧?我至少沒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何況還是兩個。”金世綸懷孕這麼長時間已經顯懷了,不能去人多眼雜的大型綜合醫院,所以定期檢查都是在里昂診所這裡做的。這裡坐班的姜苿縈以前就是在梨花女子大學附屬醫院的婦產科工作的,專業完全對口,而梁葆光作為院長不可能不知道。
“咳咳,咱不提這個。”白冬瞥了葛青青一眼,確認她沒有因為血壓上升而面泛潮紅,表情才稍微好看一點,“別在門口站著了,趕緊帶我們進去吧。”
梁葆光稱葛青青為貴客還真不是客氣的說法,一個昏迷了七年還能醒過來的病例,無疑是心腦血管疾病研究領域最為珍貴的樣本,儘管頭銜大多集中在傳染病領域,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全科醫生,並且對腦內科也很有興趣。
國內醫院做過的檢查,梁葆光又做了一次,他這邊的裝置都是剛上市沒兩年的最新產品,比起前代要先進不少。白冬隔著玻璃看著躺在裡面的葛青青,手心裡捏的全是汗,既希望能檢查出問題徹底解決後患,又不希望檢查出任何問題……
“好了,今天的檢查就到這裡吧,明天下午過來繼續。”很多專案都是很費時間的,梁葆光把診所的就診門檻拉那麼高,就是因為他們擠不出那麼多時間服務太多的病人。
“結果呢?”白冬一看梁葆光閉口不談檢查的結果,心裡咯噔一下。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診斷領域裡最權威的專家並且沒有之一,看造影能跟那些剛出校園的學生仔一樣嗎?他們說得好聽點叫用於下判斷,說得難聽點……我還是別說了,罵人不好。”可能是上了年紀的關係,梁葆光比起前些年收斂得很多了,否則早就一大堆怪話酸話冒出來了,“腦部的造影要慢慢分析的,等著吧。”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白冬自己就是學醫的,但他一點都不喜歡呆在醫院、診所、保健所之類的地方,主要是精神病院裡呆的一整年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嗯,你們明天沒安排吧,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我姐姐想請你吃頓飯。”白冬回來之前,梁葆光就把這事兒通知了李富貞,因為這是對方叮囑的。
“她請我吃飯,不能吧?要請也是我請她吃飯。”白冬上次買不到機票,還是對方用私人飛機載他去東京轉機的,他著實欠著對方的人情。
“你把毒雨的事情提前通知了我,我又告訴了她,讓她獲得了寶貴的先發機會,那段時間她賺得可大發了,可不得請你吃飯麼。”梁葆光聳了聳肩,特殊時期之中就是有人能賺到錢,畢竟災難何嘗又不是種良機呢。
“好的,好的,對了,這是我跟青青的婚禮請帖,你這個閒人空出時間回去吃頓飯應該沒問題吧?”兩人是藍鯨老鄉,白冬這也是在給對方回家的藉口,據他所知這位已經兩年多沒回去過了。
“行吧,到時候我肯定會去的,不過提前說好了,我可不會出禮金。”梁葆光當然不是在乎這點小錢,而是出了禮別人就要回禮,再然後他又要再出禮金,麻煩得很。從某種角度看,出禮金就跟江湖仇殺一樣,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給我還不收呢。”白冬翻了個白眼。
離開里昂診所,兩人再次坐上了計程車,這次就是回三成洞的車了。白冬在路上連連嘆氣,引得司機都不斷從後視鏡裡看他,葛青青當然更受不了了,“你忽然嘆什麼氣?”
“沒什麼,唉。”白冬說著沒事兒,又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待會兒到回了三成洞就必須面對崔恩惠了,那位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而且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葛青青解釋,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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