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這裡沒零錢的,你還是掃我二維碼吧。”計程車司機莫名想到了之前看的恐怖小說,裡面就有一個橋段,說某位的哥在荒郊野嶺拉到客人,對方給了一張百元大鈔說不用找了,可回家之後發現收的居然是一張冥幣。
拿了死人錢,要念死人經,欠了死人債,要還死人命!
白冬並不是在掏錢,而是在找自己的現金卡,他在涵國的時候坐計程車都是刷卡付賬的,畢竟那邊的移動支付還沒有做到非常方便的地步,以至於回到國內還沒把習慣扭轉過來,“我沒準備給現金,就是看看銀行卡還在不在。”
“哦,原來這樣啊,我誤會了,呵呵呵呵……”計程車司機假笑了兩聲,他可不覺得一個錢包裡塞滿了黃符的會是正經人,即便不是鬼也肯定是跟那種事有關聯的,“朋友,看你一身名牌還戴塊積家手錶,是在哪裡發財的啊?”
“我?啊,我開花店的。”白冬也沒多想,隨口回到。
“這年頭花店能賺到錢嗎?我們家樓下兩家花店都倒閉了,疫情一來連飯都吃不上了,誰還買花哦。”計程車司機一臉狐疑,明顯有些不信。
靠零零碎碎賣給顧客幾個花束,花店肯定是賺不到錢的,真正能做大做強的,都是跟各大酒店或者婚慶公司簽了合約,大規模提供活動花籃的店家,可現在因為疫情的緣故連酒席都不讓擺了,開花店的自然賺不到錢。
“這疫情搞得計程車也沒生意,師傅你不還是在開麼。”白冬也沒反駁,卻說起了對方的工作。
“那你可就不懂了,白天我幫忙送那些隔離小區的人去街上買點東西,總共也不用跑多少趟,卻有六百一天的補貼可以拿,這不比以前在公交公司開大車舒服多了?難怪有那麼多人惡意散播病毒,錢來得太容易了。”司機師傅笑了起來。
“師傅以前是開公交的啊,我朋友的爸爸可能還是你領導呢,公交總公司的科長唐顯生認識嗎?”白冬記得當年在金中讀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的父親就在公交總公司上班。
“什麼,唐顯生……二十年前衝下玄武湖的十三路公交車的司機才叫唐顯生!你到底是什麼人?”計程車師傅嚇得一個哆嗦,幸好大半夜街上沒人,不然準出事故。
“我隨口亂說的,沒想到還真有這號人啊。”白冬撓了撓頭。
如果在藍鯨城的莫愁湖到新模範馬路一線看到一輛會飛的大巴車,請不要懷疑自己的眼睛,那只是13路公交車而已,又稱飛翔的藍鯨人號。不過要論嚇人,那還得是755路公交,途徑四個公墓兩處陵園……
紫金山到太平門沒多遠,晚上車子又不多,計程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計程車師傅聽到“微信到賬,二十三元”的聲音之後立刻一腳油門離開了。
“白冬,你的錢包裡怎麼放著一疊符紙啊,要不是媽媽說你後來去學醫了,我還以為你出家去龍虎山修行了呢。”連計程車司機都看到了,葛青青沒道理看不到,只不過在車上她沒問而已。
白冬聳了聳肩,不打算跟女友細說,“之前遇上了幾件奇怪的事情,弄了幾張黃符在錢包裡圖個心安。”說完他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圍巾,越靠近玄武湖風就越大。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些的嗎,怎麼現在也信了?”葛青青歪起了頭。
“男人都是善變的嘛。”白冬笑了笑,擁著她走進了路邊個老小區,因為上次來過了,所以今晚他沒有費勁找門牌,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陳纖雲父母的家門口。
“叮咚,叮咚。”白冬按了兩下門鈴,裡面的門被向內拉開後,露出了王倩的半張臉,“白冬,你怎麼又過來了,而且還是大晚上的跑過來,有事嗎?”
“不好意思,我平時比較忙,只有現在能抽得出時間了,今天過來是給叔叔阿姨送請柬的,啊不對,應該喊舅舅舅媽才對。”白冬說完往旁邊挪了一步,將身後的葛青青讓了出來。
“你剛才說了舅舅,對吧?”王倩看到葛青青的瞬間愣了一下,認出面孔後眼睛立刻瞪大了,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隔著鐵門就想伸手去觸碰葛青青的衣袖。
“是的,舅舅,還有舅媽。”白冬點點頭。
“快,快進來。”陳纖雲連忙掏鑰匙想要開啟外面那層鐵門,可不知道是光線不足還是天氣太冷了,她手哆嗦了半天就是不能把鑰匙準確地投進鎖孔裡,還是白冬幫忙才終於把門開啟。
“你們坐,我去換一身衣服,不對,我先去倒兩杯熱茶來。”王倩的態度跟上次明顯不同,殷勤得就好像見到了債主的老賴一樣,甚至都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了。
葛青青環視了一下,屋子裡的陳設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不過收拾得異常乾淨,絲毫不覺得破舊,考慮到這地段和兩人的工作,這應該只是對方的生活習慣比較簡樸,絕對不是條件不好,“白冬,這真的是我舅舅和舅媽家麼,怎麼剛才舅媽似乎沒認出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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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沒見,對長大後的你覺得陌生很正常,我能確定她就是你的舅媽,也是陳纖雲的母親。”白冬說道。
“什麼,她是陳纖雲的母親?”葛青青的大腦瞬間進入了過載狀態,她來之前只知道要來舅舅和舅媽家,並且舅舅跟舅媽和母親有矛盾,二十多年沒來往過了,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舅舅跟舅媽是陳纖雲的母親,同時也意味著陳纖雲跟她是表姊妹。
“是的。”白冬就知道葛青青會是這副表情,還好她現在的情緒尚顯穩定,不然他就要考慮是不是把人帶回去了。
“白冬,青青,茶有點燙,喝的時候小心一點。”過了好一會兒王倩才回到客廳,此時她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更正式的衣服,“你們剛才說要來送請帖,是怎麼回事兒?”
“我跟青青準備訂婚了,準備就在下個月請家裡的至親好友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希望你跟舅舅都能來。”宗國人的風俗就是如此,舅舅和膩蟹糊一樣,他們不上桌別人不敢動筷子的,“酒席肯定會放在週末辦,你們有時間嗎?”
“肯定去,肯定去。”長輩之間有矛盾,是跟小輩們沒關係的。
“那能讓青青見一見她的舅舅嗎?”白冬追問道。
“不行啊,他得了新冠,會傳染給……”王倩立刻拒絕。
“其實舅舅壓根就沒病,不是麼?”白冬非常篤定地說道,“讓她們見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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